禁錮 第九十一章身孕
剛剛過去的這個冬日,分外的寒冷,夏禹國的驪京城,在經曆了北海國的鐵騎圍城之難下,仍然堅持開了一屆恩科,為國家選拔了很多棟梁之材。
就在舉子們殿試的時候,失蹤已逾三年之久的太子朱毓然突然現身驪京城,宣讀中京養病的皇上朱潤之的詔書,朱毓然接替了宛眉的監國之職。
隻是這麼一紙詔書,並沒有言明宛眉幾年來代理監國之職的得失,但是,不言自明,皇上對宛眉的一些決策不滿。
那些見慣了官場變換的朝臣們,早已經從這一紙詔書之中,嗅到了來自京城的天威,更何況,監國的小公主與太子爺相比,哪個輕哪個重,任是明眼人一看就知。
更何況,公主畢竟是公主,宛眉畢竟是簽了國書要與北海國的太子和親的公主,哪裏能真的繼承大統呢?眾臣醒過味兒來之後,太子爺居住的東宮立刻變得門庭若市,一直時局混亂政局飄搖的夏禹國終於因為太子的出現,一下子變得前途明朗。
夏禹國宛平四年春,夏禹國正式收到了北海國關於兩國和親的聘禮,這次和親本是兩國國君早就交換了國書的。
但是,北海國這一個冬天卻是風雨飄搖,國君突然暴亡,除了獨孤湛以外的所有皇子也都暴卒,唯一的皇子當仁不讓的作了新可汗,關於獨孤湛通過弑君登上皇位的傳言也在兩國的邊關上也愈演愈烈。
驪京城裏,北海國公主宛眉與北海國的新可汗獨孤湛的和親大典將在這裏舉行,隨著公主大婚的時日的臨近,驪京城內不但張燈結彩,更是戒備森嚴,夏禹國的軍隊,有了冬日中被北海國軍隊圍困的經曆,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更是重兵把守。
宛眉收到了父皇與母妃著人送來的各色賀禮陪嫁,還有各色官員宗室子弟的賀禮汗牛充棟一般的堆滿了一個偏殿,她不動聲色地聽著小美向她彙報著,這段時間她卸下了監國的職位,難得空閑,她就幹脆將那堆得如山的嫁妝細細整理一番。
宮女太監們在她背後悄聲的議論時下的情勢,最出格的傳言就是這個新可汗嗜血如命,殺人如麻,宮女們談論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為她們弱不禁風的小公主擔心,遠遠的要嫁到北方的極北之地去,還是嫁給那麼一個傳說中的魔王一般的人物,想想都害怕呢。
對於這些議論,宛眉都隻是笑笑,也不妄加評論,她日複一日的將自己關在寢宮之中深居簡出,除了小美和太子朱毓然,難得有人能見到她——
小美已經不知道是的幾次歎氣了,諾大的寢宮之中,隻有她懊惱的歎氣聲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
“好了,可以了。”宛眉立在諾大的銅鏡前仔細地審視身上裁製纖細合度的大紅描金婚禮服:“就這款吧!”
“哎,可是……”小美低聲抱怨:“這款的腰身有點兒肥。”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宛眉在一次轉身,仔細地在鏡子中審視後腰帖服的剪裁:“到時候能合身我就燒高香了。”
“公主……”小美欲言又止:“這孩子,是不是他的?”
“誰的?”宛眉張開雙臂任她將身上沉重而且綴滿珠寶的禮服卸下,露出裏麵貼身的月白色褻衣,鏡子中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她抬手輕撫微隆的小腹。
她輕歎了一口氣,眼睛陶醉的閉上:“這個孩子是我的,就是我一個人的……”
“公主……”小美無奈的搖頭,卻又不敢多說什麼:“關於婚期……我要不要去跟太子說說?”
“說什麼?”宛眉轉頭望她:“皇兄日理萬機,我的這些瑣事,豈能拿來煩他?”
“可這並不是瑣事,”小美憂心忡忡的望著她的小腹:“這肚子一日日的漸漸變大了,到時候可怎麼辦?”
宛眉漠然,然後她繼續在銅鏡中審視自己的神采:“相信我,那個北海國的新可汗不會忍很長時間的,他催婚的國書早已經在哥哥的桌案上擺了一大打。”
“公主……”
“好了,不逗你了。”宛眉微笑著扶著後腰在榻邊坐下:“總之不要為我,也不要為我的孩子擔心,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留下……”她的眉毛好看的微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