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問低低的“嗯”了一聲。
一米八幾的人就那麼站在那，麵對比他略矮的少年，有點舉足無措。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但我承認，我不排斥你的喜歡和接吻。”
蘇硯說這話的時候，又回到了之前那乖巧的樣子。
甚至還帶著點小靦腆。
賀問卻已經是瞳孔地震，甚至是內心已經掀起了一場海嘯。
他在說什麼……
“蘇——”
“你聽我說完！”
蘇硯有點不滿的再次打斷他。
賀問到嘴邊的話，隻能再次咽回去。
蘇硯其實還是有點小糾結的。
但他不是個矯情的人，他抬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賀問。
“我哥說，如果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對方，多親幾次就好了。”
他舔了下唇，“所以，我能不能跟你試試接吻？”
“！”
賀問的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蘇硯怕誤會，又接著道：“隻是試試，我之前喝醉了，不知道跟你接吻是什麼感覺，所以先說好，隻是試試，如果我接受不了的話……”
他難得的不好意思的別開眼，“那可能就——”
“我知道。”
賀問的聲音更啞了。
他看著麵前的少年，那雙暗沉的眼眸裏此時已經蓄滿了浪潮。
像是壓抑的風暴。
“哦。”
蘇硯覺得這樣子好像不太道德，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不管結果怎麼樣，反正都是你賺了！”
他才是吃虧的！
如果不喜歡，那還白白把自己的吻還送出去了！
不過既然是賀問的話，那就不提什麼吃不吃虧的事了。
不管怎麼樣，這一年多的時間，問哥對他真的很好！
賀問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
在絕望與希望之間徘徊遊走，在克製與放縱之間，來回掙紮。
“嗯。”
他除了應下，別無其他的選擇。
這是希望。
是峰回路轉。
狠話放出去了，但沒有實操蘇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屋子裏燈光熾亮。
兩人就那麼相對而立，像是兩座石雕像一樣。
空氣裏氣氛緊繃的讓人的心根本無法正常的跳動，連呼吸似乎都透著一種壓抑。
像極了那種壓到最底端的彈簧。
隨時都有可能超速反彈。
沒有蘇硯的點頭，賀問不敢有什麼動作，最後還是蘇硯開了口。
他喃喃：“那什麼，要怎麼做——”
最後一個“做”字還沒有說完，他的後頸已經被人扶住，溫熱的唇上落上了一個帶著酒氣的吻。
明明看起來好像很重的吻，卻異常的輕柔。
像是極度的克製的那種溫柔。
隻是輕輕的碰著唇，輾轉撕磨，停留在表麵，遲遲沒有深入。
蘇硯懵了一瞬。
他感覺到了賀問的唇的那種微涼的觸覺，在那種刹那間情緒湧動之後，他唯一的念想就是：
原來賀問的嘴唇這麼軟。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沒覺得惡心，沒覺得排斥，隻覺得，這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哥說了，多親幾次就知道了。
他學著賀問的動作，有點笨拙的去回吻他，想體會一下吻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賀問的天靈蓋都麻了。
尤其是蘇硯的舌尖不由自主的去舔他的唇的那麼一瞬，他眼底沉蓄已久浪潮終於翻過了堤岸，將一切淹沒……
什麼克製，什麼收斂，都扔到了一邊。
除了吻他就是吻他。
已想不到其他。
他一手撫著蘇硯的後頸，另一隻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腰，讓他無處可逃。
...
蘇硯從來不知道接吻居然是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很舒服。
而且有一種奇奇怪怪的魔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吻的更徹底。
連手臂也已經無意識的纏上了賀問的脖子，微微踮起腳，想要更多……
直到兩人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和對方的變化。
畢竟兩人幾乎是緊貼著的。
賀問的手還緊緊的箍在蘇硯的腰上。
兩人氣喘籲籲的分開，蘇硯覺得好尷尬，他想躲，但賀問沒鬆手。
他隻好垂下頭，想緩緩。
賀問呼吸沉沉，一低頭就看到了他泛紅的耳尖，他的聲音此時已經啞的不像話。
“喜歡的，是不是？”
他在蘇硯的發頂又克製的親吻了一下，重複道：“你喜歡跟我接吻，所以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蘇硯覺得應該是的吧。
他現在心跳的厲害。
主要是，他很享受。
剛剛甚至一度沉溺其中，身體都代替他做出了反應。
“應，應該吧……”
他慫了。
忍了這麼久、忐忑不安了這麼久的賀問，不想要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
他摩挲著蘇硯的後頸，溫柔而有力的讓他抬起頭來。
四目相接。
蘇硯看到了他眼底的火熱。
“喜歡我，好不好？”
他用拇指的指腹輕撫著蘇硯已經泛紅的下唇，緩緩的開口。
蘇硯被他看的心慌。
這樣的賀問太有殺傷力了！
完全無法招架。
可他又覺得，這才是賀問，他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讓人著迷。
“我不確定。”
蘇硯覺得再看下去就要被美色衝昏頭腦了。
他覺得自己很理智。
理智的想要抽身。
可賀問眼底那一瞬的黯淡，讓他心下一抽，竟泛起了些許的不忍。
“但我可以試試！”
他語速很快。
有點見不得他難過。
賀問盯著他看了許久，在蘇硯都已經有點把持不住的時候，他才“嗯”了一聲，抬起小漂亮的下頜，低頭再次吻住他。
而此時，因為不耐而隨意說了句話的簡寒舟，並不知道有個傻子真的就信了他！
以至於後來知道真相後，他差點沒心梗！
太蠢了！
他簡寒舟的弟弟，怎麼能蠢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