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股子氣勢,皇帝接受完百官朝賀,回了寢宮換了衣裳,這才坐下來,聽著上皇派來的太監絮絮叨叨的說話。
那太監低著頭不敢看皇帝,想著上皇陰鬱的臉色,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皇帝喝了碗蓮子羹,見著來說話的小太監那膽小怕事的樣,不由得笑著說道:“怕什麼,上皇那這幾日有什麼事!”
小太監垂著手,答道:“回皇上,小的是外門伺候的,對這些不知道。”
皇帝看著小太監,說道:“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那小太監聽了這話,嚇的立馬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明鑒,真不知道。”
皇帝看著他笑了兩聲,起身便走。
高崎帶著幾十個侍衛跟在後麵,那來傳話的小太監被高崎一把拎起駕著跟在後頭。
太上皇穿著一身明黃龍袍坐在正殿,想著皇帝見了傳話的太監定然立馬過來,卻不想等了這大半響仍舊不見人。
肚子裏灌了三杯茶,太上皇便有些焦躁,便想著使人再去通傳卻聽外間太監通傳皇上來了。
上皇見著皇帝便喝道:“怎麼磨蹭了這麼久。”
皇帝心情好,也不計較,慢悠悠的走過去坐在上皇下首,看著旁邊的宮人道:“上一杯白毫銀針。”
那宮人偷眼看了一下上皇,有些猶豫,皇帝低聲笑著說道:“今年白毫銀針產量少,統共就隻上貢了兩盒子,分著送了幾個元老,其餘都在父皇這裏,兒子過來討一杯喝不過分吧!”
上皇聽到這裏,氣的渾身發抖,圓瞪著眼睛,指著皇帝便道:“你想幹什麼!”
皇帝直視上皇雙眼,見他眼睛布滿血絲,臉上的肉耷拉著,雖這些年不斷吃各種補品,可還是老了。不由得長歎一口氣,說道:“父皇即然把這江山交給我,何苦又搞那麼多花樣。”
太上皇見皇帝這般直白,當下也不再掩飾,說道:“傳位於你便是看你本分,卻不想你竟這般心大。”
皇帝哈哈大大笑,笑的前俯後仰,眼淚都流了出來,轉而看著上皇說道:“父皇,您可是沒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廢太子弄的朝綱不穩,你何以會傳位於我。傳位給我後,您又不甘心就這般放棄權利,便有意扶持聞人行,讓他和我分權,讓我們兩人都要依附於您。”
太上皇喘著粗氣,一雙利眼瞪著皇帝,嘴裏隻道:“逆子!逆子!”
皇帝也不理他,端起宮人泡的茶喝了一口,說道:“確實好茶!”
轉而起身說道:“上皇就在蓬萊殿好好歇著吧,沒事就別出來了。”說著便走了出去。
高崎在外麵早就把上皇餘留的幾個人綁了,一律換上了自己人守在外麵,自此以後鮮少有外人能見上皇,都說上皇染了傳染病,不得見人,皇帝仁孝特意尋了高僧來給上皇祈福,隻聽著蓬萊殿每日都有誦經聲傳出。
話說樊郡王謀逆被抓之後,對外說法是賜了一杯毒酒,埋在廢太子墳邊上,可實際確是被剃了一個光頭,拘在蓬萊殿伺候太上皇。
皇帝也夠毒的,原本上皇對樊郡王還有幾分喜歡,可是皇帝卻把樊郡王和甄太妃私通,還殺了甄太妃的事告知了上皇。
這事猶如晴天霹靂,上皇對樊郡王聞人行哪裏會有好臉,當日便撲上去要揍他。如今的蓬萊宮都是皇帝的人手,皇帝早就吩咐下去,隻要他倆不死,隨便他們折騰,因此兩人扭在一處沒多久,便被拉了開來。上皇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大好,樊郡王也不敢下死力,兩人每日就打嘴炮,一開始上皇還不會罵人可過了幾日後兩人似乎是突破了某種限製,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什麼難聽的罵什麼,毫無君子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