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皇後除了誇兩句懂規矩的話,其餘的話竟是一句不提,更是隻把薛寶釵當作個透明人,這日子久了薛寶釵想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又見著幾次三皇子,那三皇子長的溫文爾雅,對女子又慣會說漂亮話,見了薛寶釵這等美人自然是說了幾句。
自此那薛寶釵便有意無意的在三皇子來皇後宮裏請安的時候拉著清平公主一起過來請安,這見麵的次數多了兩人也說了不少。
薛寶釵想著自己這才情人品樣貌,那三皇子定然會以側妃之位許之,卻不想竟遇著一來說親的嬤嬤,當真是好沒臉麵。
薛寶釵何等樣人,怎麼會被區區妾位困住,自然是拒了,話裏話外的又把賢德妃和黛玉也牽扯上了,那嬤嬤不過是個傳話的,雖說薛寶釵言語懇切,又送了不少錢,可到底是把實話都帶回了三皇妃烏氏那。
這烏氏自然惱恨,原本見她明裏暗裏的勾搭三皇子,想著府裏多一個妾侍也不是大事,卻不想她竟然敢拒了,要不是看她是清平公主的伴讀,恨不得告知皇後。
這些裏頭的事黛玉不知,聽了這些話,當晚想了想便丟了開去。回府後有吃了些軟糯易克化的吃食便洗漱好了,蜷縮在榻上拿了本書在看。
聞人霖進屋便見著這幕,當下一脫靴子坐在榻上對著站在旁邊的雪雁道:“廚房剛做了些螃蟹,快去拿些過來。“
雪雁看了眼黛玉,當下便和藍翎往廚房那邊過去。
黛玉見著聞人霖穿了一件廣袖暗紅色長衣,腰間係著金絲腰帶,頭發鬆散的係著掛在身後,靠在榻上倒是慵懶的很,當下便道:“怎麼這般累。“
聞人霖喝了口茶便道:“說了一下午的閑話,螃蟹也沒吃好,還好大哥體貼,剛才著人送來了一筐,剛已讓廚房蒸了。”
黛玉聽了這話,腦子裏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這聞人霖在乎的是吃食不成,當下便道:“螃蟹我也是極愛吃的,就是這東西性寒,最是不能多吃。”
聞人霖聽了這話笑著說道:“這螃蟹得用上好的黃酒來蒸,配以薑茶黃酒實在是美味至極。”
黛玉見他露出貪吃的模樣,笑著說道:“好歹也是皇子,怎的就這般想著吃食。”
聞人霖冷哼道:“名以食為天,這吃喝拉撒睡是人之本能豈能不在意,再者說這蟹黃蟹膏本就是美味,每年不吃個十幾次都對不起自己.”
黛玉聽了這理直氣壯的話,笑的合不攏嘴,指著他說道:“早就知道不是個穩重的,卻不想還是個貪吃的。”
兩人說說笑笑倒是熱鬧,真好雪雁端著一碟子螃蟹進來,身後跟著一黃色短襖頭上帶著兩隻金簪的宮女。
這雪雁一進門,黛玉便瞧出她心氣不順,隻是強忍著,當下把小圓幾放黛玉和聞人霖當中,放上螃蟹,又放上溫好的黃酒和熱騰騰的薑茶。又地上熱乎乎的帕子,黛玉擦了擦手,雪雁早在一旁伺候黛玉吃食,那宮女站在聞人霖身後伺候起來,拿著蟹鉗動作熟練的把蟹腿都卸了下來,拿著純銀的蟹八件把蟹肉都挑出放在小碟子裏,又細細的把蟹黃放在一幹淨的蟹殼裏,聞人霖順手接住蟹殼,一仰頭便吃了一嘴的蟹黃,那宮女倒了一杯黃酒,聞人霖喝了口。
一個剝殼,一個吃倒是配合的熟練無比,黛玉在旁看著也不說什麼,唯雪雁瞪了那宮女幾眼,似乎不忿。
黛玉看了雪雁幾眼,讓她莫要生事。聞人霖這一連吃了五隻方才聽了下來,見著黛玉統共就隻吃了兩隻螃蟹,有些嫌棄的說道:“這東西也就這月份好吃,過了這時候便沒這麼肥美了.”
黛玉擦了擦手,說道:“這螃蟹我也是很愛吃,可是這東西性寒,每年我也就隻吃一兩隻,這次比起往年已吃得太多了。”說著,雪雁倒了一杯黃酒給黛玉,黛玉一口喝了,又說道:“這黃酒倒是極好,喝下去暖暖的。
聞人霖笑著說道:”因我極愛吃這個,便找了人特意用藥做了這黃酒,最是滋陰補胃,你倘或覺得好,我便讓人多做些,這冬日裏每日吃上兩杯定是極好的。“
黛玉撲哧一笑,說道:“我要是要喝,偶爾喝上兩杯便已經好了,倘或我日日喝兩杯豈不是小醉鬼了。”
聞人霖見她眼圈微紅,臉頰紅紅的犯著光,當下有些心馳神漾,挪了挪腿道:“即使是個醉鬼也定是個貌美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