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手握長矛,兩步竄到窗前,卻剛好在這時,那窗外的大鬼發出一聲瘮人的怪笑,大爪子就拍了過來,嘩啦一聲直接穿透了窗戶。但窗上符紙立時有了反應,一道刺目金光亮起,那大鬼的大爪子就滋啦一聲冒起白煙,大鬼一聲怪叫,大爪子縮了回去。
這符紙倒的確管用,可惜那塑料布不給力,雖然符紙擊退了大鬼,塑料布卻被抓破了一個大洞,外麵的風立時就灌了進來,刮在耳邊,發出嗚嗚的聲音。
隻是停頓了那麼片刻,那大鬼的爪子就又從那個破洞抓了進來,楊晨挺起長矛,二話不說就捅了過去,和那大爪子迎了個正著,就聽撲哧一聲,那大爪子登時被捅了個對穿,大鬼又是一聲怪叫,再次縮了回去。
楊晨一擊成功,但是那扇窗戶也被徹底撕開,沒了半點遮擋,外麵的風無遮無擋的灌入,隱約間竟似帶著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我握著木頭大刀站在原地沒動,隨即就見那個大鬼的腦袋又湊上來往裏麵看了兩眼,發出嘎嘎怪笑,又探進了一隻大爪子,抓住窗台,就想要鑽進來。
楊晨絲毫不猶豫,再次挺起長矛刺去,但這一次卻隻聽咚的一聲,那大鬼安然無恙,這一下就好像刺到了什麼硬物之上,大鬼又發出怪笑,半個腦袋就已經擠了進來。
楊晨估計是沒想到這一下會失敗,不由呆了一呆,我見勢不妙,立馬跳了過去,雙手舉起大刀,對準大鬼的腦袋就劈了過去,心想這一下如果奏效,就給你來個斬立決!
說時遲那時快,我這一刀劈下,那大鬼不閃不避,頓時結結實實的砍在了它的腦袋上麵。但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刀劈下,如同砍在了鐵疙瘩上一樣,叮當一聲響,震的我雙手發麻,木頭大刀彈起老高,而那大鬼的腦袋卻連一點事都沒有。
我不由驚訝,這家夥剛才那爪子那麼脆弱,一捅就破了,這腦袋咋這麼結實?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大鬼的身子就已經鑽進了半個,我大喝一聲,再次掄起大刀,往大鬼身上就砍,而楊晨在一旁也回過神來,抓著長矛胡亂刺去,我們倆大刀長矛齊下,也沒什麼章法套路,就是一頓亂砍亂刺,那大鬼雖然沒事,卻頂不住我們倆這麼猛的攻擊,怪叫著一爪子向楊晨抓去,楊晨急忙一閃,但人是躲過去了,手裏長矛卻被大鬼搶走了,他跑上去正要奪回,那大鬼卻一縮身,又一次退了出去。
這一次他空了手,登時傻眼了,急忙跑了回去,楊晨爺爺揚手給我們拋過來兩把弓箭,楊晨接住了,又從地上抓起一大把樹枝,遞給我說:“拿著,這是柳木做的弓,桃樹枝為箭,驅邪的。”
楊晨爺爺慢悠悠的在旁補充道:“要專門射它的麵門和肚腹。”
我這還是第一次用這玩意,好奇的接了過來,還沒等細看,那大鬼就再次從窗戶爬了進來,我們倆趕忙彎弓搭箭,好在這距離很近,大鬼的體型也夠魁梧,根本不用什麼箭法準確,就劈裏啪啦的往大鬼的臉和肚子射去。
我們倆這雖然稱不上萬箭齊發,倒也是亂箭齊射,大鬼似乎很是忌憚這種桃樹枝,伸手遮擋,但顧得了上就顧不了下,很快就弄了個手忙腳亂,這桃樹枝雖然沒有真正的箭頭,卻是撲哧撲哧接連好幾根插進大鬼的麵門和肚腹,大鬼連連怪叫,但還是奮不顧身的往裏麵鑽,我們倆一大把桃樹枝全部射光了,也沒能打退大鬼。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桃樹枝射在大鬼的身上,就好像一個氣球上麵插了針,眼睛看著這大鬼的身軀裏麵慢慢逸散出絲絲黑氣,居然就一點點的縮小了許多。
我正驚訝,就見這大鬼拚力掙了幾下,大爪子胡亂揮舞,把那些桃樹枝從身上打落,然後撲通一下就跳進了屋子裏。
此時再看,這大鬼的個頭大約就跟我差不多了,簸箕般的大腦袋也已經縮小成籃球那麼大了,嗷嗷怪叫著踏步走了上來,卻不想我們早在地上也鋪下了許多符紙,他剛邁步,就踩了上去,隻見又是一道金光閃起,大鬼怪叫一聲就跳了起來,腳下滋滋冒起白煙,登時退了兩步,瞪著大眼珠子,不敢貿然上前了。
我一時也沒動,楊晨也拿眼睛直瞅他爺爺,看樣子也是不敢亂來了,而那個徐老根早都嚇的躲在了楊晨爺爺身後,哆哆嗦嗦的站都快站不穩了。
這兩下暫時對峙起來,楊晨爺爺也不著急,隻是在那裏刻著手裏的一個木偶一樣的東西,從剛才大鬼剛出現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弄這個,莫非這又是什麼奇特的法術?
那大鬼就跟運氣似的,在那裏呼哧呼哧的瞪著我們,大眼對小眼的站了半天,忽然用力一吸氣,頓時肚子就鼓了起來,片刻間就漲的跟個牛皮口袋一樣,然後猛然對著地麵狂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