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我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甚至可以說,我考慮了很多。不過,那又怎樣呢?訣別,其實早就已經訣別了吧。”
瑞文看著我的眼睛,她像是在向我證明什麼一樣。
眼神很堅定。
一副表明自己真正下了決心的態勢。
“但是,諾克薩斯不是你的祖國麼?”
“那個國家確實是我的祖國,這個沒錯,不過,什麼才算是祖國?”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眼前的瑞文的身影和某個人的影子仿佛在重合。
瑞文接著在說。
“我倒是愛著我的祖國,但是祖國的人不愛我。這不是也沒辦法的事麼?而且,我這不是已經被所謂的祖國給拋棄了麼?你也看見了的。”
瑞文的心情,我現在是猜不到了,但是……疼痛,是絕對的。
我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她。
瑞文像是要表現給我看一樣,拚命的微笑著。
微笑的模樣,但隻是模樣。
是我在不停的挖著她的痛楚,但是……這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因為……
瑞文這個時候,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不過說起來,祖國到底是什麼組成的?那個祖國這個東西,好像總是在被那些大人物所控製著。祖國,這東西其實是個動物吧?”
瑞文的話越偏越遠了,她像是在拚命的對著我解釋著什麼,可能她隻是想告訴我‘我已經徹底的和諾克薩斯斷絕了’這句話,但是隻能用這些迂回的方式表達著。
而且,最難受的事情,是我明明知道她暗裏想說的話,但是我卻必須得裝著不清楚不明白的樣子。
這樣假裝糊塗著,繼續的用言語撕裂著她心裏的傷口。
糊塗比清醒好像更難。
現在有些體會到了,但是卻騎虎難下。而且,就算那件事情現在不說,拉克絲她們在場的時候會更加的說不出口。
但是如果,讓她去親眼麵對的話,比起我告訴她,可能會演變成瑞文會痛恨著一個國家而亂來,到最後被德瑪西亞人抓住被處死。
到時候,那種局麵,不是又像是我害死了她麼?
如果現在告訴她的話,她的仇恨會不經意地轉嫁到我的身上一些,會怪罪著我欺騙了她。把事情的惡果推一部分到我的身上。
我種的因,隻分一半的果。
已經是最好的優待了。
“祖國這個話題可以先放到一邊,但是諾克薩斯應該,還有你的親人吧?”
瑞文這個時候突然捂著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像是我在說著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
“我可是個孤兒,哪裏來的什麼親人,我從小,就活在諾克薩斯的競技場裏了。不過非要說親人的話,唯一的一個親人……在德瑪西亞。”
後麵一句話,瑞文說的很小聲,而且蒼白的臉又開始泛起了紅暈。
“但是,如果,隻是如果,那個……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了呢?”
我終於說出了口。
瑞文卻在我這輕聲的話語裏,緩緩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眶像是要撕裂了一般。血絲都已經清晰可見。
“你,在開玩笑吧?”
瑞文一點也不傻。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