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穩定的,沒有固定的答案。
但並不是說戰爭的勝與負的結果沒有固定答案。
結果肯定有固定答案。
那就是。
不論勝,或者負,士兵的大量死亡,是永遠不會變的。
……
這樣的靜靜呆坐沒有過上一會兒,阿狸和安妮就睡著了。她們應該是因為沒有心事,所以隻要安靜下來,睡著就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無憂無慮的人從來不會失眠。
拉克絲沒有睡著,和我幹瞪著眼。
我們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大部分身體都被包紮過了的呆滯的瑞文。
“她,剛才是被自己人攻擊了嗎?”
拉克絲輕輕的開口,像是怕吵到睡著的兩個人一樣。
“你怎麼這麼問?”
“我剛才吐了一小會兒,回來再撥開看的時候,正好看見那些穿著諾克薩斯軍服的人往下麵扔冒著綠氣的藥瓶……”
“……”
“她也是諾克薩斯人吧?”
“嗯。”
“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想脫離軍隊了。”
“嗯?”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有些想說服我哥也離開軍隊了。這種心情,真是……有些不可理喻吧?”
“怎麼這麼說?”
“畢竟我哥可是背負著整個國家的人,所以這樣的想法,怎麼看都是任性吧?”
“不是啊,隻是一個妹妹單純的想保護哥哥的想法而已。”
“哦,是嗎?哈哈,我們真是說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
“嗬嗬。”
我們說到這裏,便沒有了言語。
這種靜默一直持續到天色黑了下來,安妮和阿狸還在睡覺。因為她們倆身子的滑落靠在我們兩個的身上,讓我和拉克絲擠在了一起,肩膀碰著肩膀。
最開始用肩膀碰到拉克絲的肩膀的時候,她身子還抖了一下,不過也隻抖了一下,然後她好像就那樣子猶豫了一下。
緩緩的,她把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這個視角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樣連耳朵都是發燙的了,雖然看不見肯定是通紅的。我保持著肩膀的正立,不敢有絲毫的動搖,害怕稍微動一丁點,就會打破這種局麵。
緊張夾著奇怪的喜悅感。
鼻子裏能聞到她發絲的香味。
我突然覺得,這倆隻會惹出麻煩事兒的家夥,偶爾還是會做些好事。
可是就在這種情況還沒有保持到一分鍾的時候,坐在外麵對麵的人突然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裹著滿身包紮的瑞文,緩緩的站了起來。拉克絲的身子又抖了一下,頭一下子離開了我的肩膀。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我的關注點也還是放在了這個突然動起來的瑞文身上。
瑞文把自己手裏緊緊抓著的綠色符文大劍,緩緩的舉到自己的麵前。
她就那樣一直凝視著劍身。
過了一會兒,她的另外一隻手也撫上了劍身。
靜默著。
然後,又突然出聲。
“諾克薩斯士兵的榮譽,到底是什麼呢?”
她的手突然用力。
‘卡啦’!清脆的聲音。
符文巨劍被她折斷了。
掉在地上的半截劍身一下化成了粉末。
一股微風在這個時候卷了進來,帶走了這曾經標榜著‘榮譽’的粉末,向天空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