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說話可以緩解恐慌。
“健飛，我們藏飛燕的時候，她到底死沒死？”王雪兒的聲音又沙又啞，一點兒也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死了，我背她上樓的時候就覺得她身子發硬了。”鄭健飛是在自我安慰，其實他根本不能確定當時柳飛燕有沒有死去，但從傍晚到現在，柳飛燕的血早該流光了……鄭健飛打了個寒戰，警備地四下看了看，藝校大樓裏黑燈瞎火，袖珍手電微弱的光照著起伏不平的樓梯，把他們的影子折疊得奇形怪狀，像有兩個魔鬼跟著他們，讓他心慌氣短。
“……”王雪兒的聲音發顫，“你說是誰拿走了周麗穎的攝像機？我找遍了排練室也沒看到它？還有啊，那把彈簧刀竟然出現在蘇萌的衣櫃裏，你覺得會不會是蘇萌和周麗穎在作怪？”
“難說。”鄭健飛使勁兒提氣放輕腳步，拉著王雪兒的手，說：“他們就是沒安好心，想著法子算計我們，哼，我們又不是待宰的豬……快點兒走，趁著下雨，我們得趕緊把事兒搞定。”
王雪兒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像貓似的，在黑暗裏爬上了十四樓，“你在門口兒給我打著光，不要看、省得你害怕。”鄭健飛把手電遞給王雪兒，推開了一扇門閃了進去。
王雪兒又累又怕，兩條腿軟得像湯麵，她扶著牆勉強站穩身子，借著手電光往屋裏瞥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兒沒把王雪兒嚇暈過去，隻見幾個泛著冷光的白色人影在暗影裏直挺挺地站成一排，伸胳膊踢腿的，什麼動作的都有，就像從地獄裏跑出來的吊死鬼，氣勢洶洶地撲麵而來。
“啊！”王雪兒不由掩麵驚叫了一聲。
“別怕。那是石膏人體模特！”鄭健飛的聲音傳來。
噢，原來是石膏模特，這個屋子是個美術器材室。王雪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發現身上的薄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她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往裏看了。
鄭健飛抱著柳飛燕出來了，確切地說，是柳飛燕的屍體。包裹柳飛燕的塑料紙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靜寂無聲的黑暗裏響得人心慌，好在外麵有嘩嘩的雨聲，掩藏了藝術大樓裏的一切聲響。
“她怎麼樣了？”王雪兒氣兒都喘不過來了。
“很硬。”鄭健飛聲音嘶啞地蹦出兩個字來。
這兩個字把王雪兒摁進了恐懼的深淵，她兩腿一軟，就順著牆癱坐在了地上。
“雪兒，趕緊起來，我們得趁下雨把她埋了，別怕，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鄭健飛惶急地說。
“噢……”王雪兒扶著牆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把美術器材室的的門鎖好，轉身一步一挪地跟著鄭健飛下樓。
王雪兒一直不敢睜大眼睛，她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兒，把視線集中到手電投在地上的光影，咬著牙把柳飛燕從腦海中驅除出去，她該想點兒什麼呢？想謝教授對她的期望，想她積年累月付出的艱辛，想她輝煌的夢想，是的，她不能害怕、不能退縮，她和鄭健飛一樣，隻是迫不得已，誰願意眼睜睜看著厄運把自己美好光明的人生吞噬？可是，無論王雪兒怎麼努力，她還是要麵對眼前可怕的一幕，她和鄭健飛，正在做一件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這件事足以讓她們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顧不得了、顧不得了，她隻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地活下去，至於死後會怎樣，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王雪兒強做鎮定，跟著鄭健飛一步步走下樓去。
說話，說話可以緩解恐慌。
“健飛，我們藏飛燕的時候，她到底死沒死？”王雪兒的聲音又沙又啞，一點兒也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死了，我背她上樓的時候就覺得她身子發硬了。”鄭健飛是在自我安慰，其實他根本不能確定當時柳飛燕有沒有死去，但從傍晚到現在，柳飛燕的血早該流光了……鄭健飛打了個寒戰，警備地四下看了看，藝校大樓裏黑燈瞎火，袖珍手電微弱的光照著起伏不平的樓梯，把他們的影子折疊得奇形怪狀，像有兩個魔鬼跟著他們，讓他心慌氣短。
“……”王雪兒的聲音發顫，“你說是誰拿走了周麗穎的攝像機？我找遍了排練室也沒看到它？還有啊，那把彈簧刀竟然出現在蘇萌的衣櫃裏，你覺得會不會是蘇萌和周麗穎在作怪？”
“難說。”鄭健飛使勁兒提氣放輕腳步，拉著王雪兒的手，說：“他們就是沒安好心，想著法子算計我們，哼，我們又不是待宰的豬……快點兒走，趁著下雨，我們得趕緊把事兒搞定。”
王雪兒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像貓似的，在黑暗裏爬上了十四樓，“你在門口兒給我打著光，不要看、省得你害怕。”鄭健飛把手電遞給王雪兒，推開了一扇門閃了進去。
王雪兒又累又怕，兩條腿軟得像湯麵，她扶著牆勉強站穩身子，借著手電光往屋裏瞥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兒沒把王雪兒嚇暈過去，隻見幾個泛著冷光的白色人影在暗影裏直挺挺地站成一排，伸胳膊踢腿的，什麼動作的都有，就像從地獄裏跑出來的吊死鬼，氣勢洶洶地撲麵而來。
“啊！”王雪兒不由掩麵驚叫了一聲。
“別怕。那是石膏人體模特！”鄭健飛的聲音傳來。
噢，原來是石膏模特，這個屋子是個美術器材室。王雪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發現身上的薄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她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往裏看了。
鄭健飛抱著柳飛燕出來了，確切地說，是柳飛燕的屍體。包裹柳飛燕的塑料紙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靜寂無聲的黑暗裏響得人心慌，好在外麵有嘩嘩的雨聲，掩藏了藝術大樓裏的一切聲響。
“她怎麼樣了？”王雪兒氣兒都喘不過來了。
“很硬。”鄭健飛聲音嘶啞地蹦出兩個字來。
這兩個字把王雪兒摁進了恐懼的深淵，她兩腿一軟，就順著牆癱坐在了地上。
“雪兒，趕緊起來，我們得趁下雨把她埋了，別怕，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鄭健飛惶急地說。
“噢……”王雪兒扶著牆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把美術器材室的的門鎖好，轉身一步一挪地跟著鄭健飛下樓。
王雪兒一直不敢睜大眼睛，她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兒，把視線集中到手電投在地上的光影，咬著牙把柳飛燕從腦海中驅除出去，她該想點兒什麼呢？想謝教授對她的期望，想她積年累月付出的艱辛，想她輝煌的夢想，是的，她不能害怕、不能退縮，她和鄭健飛一樣，隻是迫不得已，誰願意眼睜睜看著厄運把自己美好光明的人生吞噬？可是，無論王雪兒怎麼努力，她還是要麵對眼前可怕的一幕，她和鄭健飛，正在做一件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這件事足以讓她們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顧不得了、顧不得了，她隻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地活下去，至於死後會怎樣，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王雪兒強做鎮定，跟著鄭健飛一步步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