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卻未明
那打不開降落傘的傘兵
摔死在陽光裏
午夜時分有人敲門
如果是不明身份的女人
就與她討價還價
如果是麵蒙黑布的男子
就試試那把子力氣
這樣的日子不是很好
什麼都不必斤斤計較
就像你
有時撕去一厚疊日曆
有時想不起今天的日期
在這亂世江湖
每一位卡車司機
都會死在搭車人手裏
我樸實得就像
一支天壇牌雪茄
但沒人告訴過我
我的價碼
當馬拉多納迷人的左腳抽動
我就是那隻飛進網中的足球
那感覺有點舒服
那感覺一生少見
那時下雪了
在我們背後
雪花傘兵般降落
整個雪原
正是我向你投降的旗幟
我淪陷於這樣的生活
進餐時惦著吃相
蹲馬桶考慮坐姿
今天早晨 我在
一記電擊般的陣痛中
醒來 發現
自個兒的掌紋消失了
特別是那條長長的命運線
已變得無影無蹤
我把剪下的指甲
重新拚接在指尖上
你說我還無聊得不夠
這個秦俑有覺悟 他說
我不入地獄
誰入地獄？
在沙漠中你找到什麼
太陽懸在空中 不動
遍地走石飛沙
連人骨都已風化
你找到古代 一具
押送囚犯的木枷
雲彩是飛蝶 行人是跑豬
你將它們一一命中
彈殼飛進 硝煙彌漫
當硝煙散去 你發現
你最後瞄準的那人
也端著槍瞄準你
你坐於黑夜
把手伸向前方
想抓住點什麼
手被染黑了
像一種武器
在黑暗中發亮
在夜裏
肯定有一架梯子
被人偷偷搬去
好人
站在冬天的街頭
把身著裙裝的少女
趕回家去
一名乞丐
用肮髒的手
摸著鎳幣
摸著鎳幣上
冰涼的國徽
有時候
我真想做一頭熊貓
坐在故鄉的山坡上
滿不在乎地
把一堆青竹啃完
昨夜
與我探討手淫奧秘的士兵
沒有如期歸來
長安城
最後的那個人
是一胎
泥塑的兵俑
永被命運的刑警追殺
——我就是
恐怖片中的那個惡魔
使人們哆嗦
自己也哆嗦著
吾皇在床上作戰
在錦被中保衛家園
一把老式剃刀
被我珍貴地收藏
它曾在祖父頭上
製造出鋥光瓦亮的效果
啟迪愛迪生 發明電燈
把褲帶勒緊的效果
在人類的感受中
無論如何都該叫
幸福
超級球迷的憂患意識
馬特烏斯帶球疾進之時
其實你看到的是
隆美爾的坦克部隊
涉過了界河
美人
你離我而去
是棄明投暗
我永遠想得通
放血的感覺真涼
那是我爺爺
一個哥薩克騎兵的小頭目
在他馬屁股後麵的風光裏
從來就沒有村莊和人
與狗對視
盯得它不好意思
我回頭看見了自己
在人叢裏
那個一言不發的家夥
滿臉陰謀詭計
我喜歡
對比強烈的色彩
一個黑人手捧雪蓮
喋血的太陽
在他頭頂盤旋
夜裏 我夢見上帝
是個越南人
赤著大腳 身背鬥笠
一萬名殺手
在當代失業
我不能自行解決
我沒有來得及阻止
這件事的發生——
一個小女孩
在吹避孕套
存心把人餓死的
資本家 在1929年
也參加了勞動
他把牛奶
倒進大海
搖滾樂手的晚年
隻有空氣可吸
曾幾何時
那個雙目喋血
朝東打坐的
盲者 雙手
天卻未明
那打不開降落傘的傘兵
摔死在陽光裏
午夜時分有人敲門
如果是不明身份的女人
就與她討價還價
如果是麵蒙黑布的男子
就試試那把子力氣
這樣的日子不是很好
什麼都不必斤斤計較
就像你
有時撕去一厚疊日曆
有時想不起今天的日期
在這亂世江湖
每一位卡車司機
都會死在搭車人手裏
我樸實得就像
一支天壇牌雪茄
但沒人告訴過我
我的價碼
當馬拉多納迷人的左腳抽動
我就是那隻飛進網中的足球
那感覺有點舒服
那感覺一生少見
那時下雪了
在我們背後
雪花傘兵般降落
整個雪原
正是我向你投降的旗幟
我淪陷於這樣的生活
進餐時惦著吃相
蹲馬桶考慮坐姿
今天早晨 我在
一記電擊般的陣痛中
醒來 發現
自個兒的掌紋消失了
特別是那條長長的命運線
已變得無影無蹤
我把剪下的指甲
重新拚接在指尖上
你說我還無聊得不夠
這個秦俑有覺悟 他說
我不入地獄
誰入地獄？
在沙漠中你找到什麼
太陽懸在空中 不動
遍地走石飛沙
連人骨都已風化
你找到古代 一具
押送囚犯的木枷
雲彩是飛蝶 行人是跑豬
你將它們一一命中
彈殼飛進 硝煙彌漫
當硝煙散去 你發現
你最後瞄準的那人
也端著槍瞄準你
你坐於黑夜
把手伸向前方
想抓住點什麼
手被染黑了
像一種武器
在黑暗中發亮
在夜裏
肯定有一架梯子
被人偷偷搬去
好人
站在冬天的街頭
把身著裙裝的少女
趕回家去
一名乞丐
用肮髒的手
摸著鎳幣
摸著鎳幣上
冰涼的國徽
有時候
我真想做一頭熊貓
坐在故鄉的山坡上
滿不在乎地
把一堆青竹啃完
昨夜
與我探討手淫奧秘的士兵
沒有如期歸來
長安城
最後的那個人
是一胎
泥塑的兵俑
永被命運的刑警追殺
——我就是
恐怖片中的那個惡魔
使人們哆嗦
自己也哆嗦著
吾皇在床上作戰
在錦被中保衛家園
一把老式剃刀
被我珍貴地收藏
它曾在祖父頭上
製造出鋥光瓦亮的效果
啟迪愛迪生 發明電燈
把褲帶勒緊的效果
在人類的感受中
無論如何都該叫
幸福
超級球迷的憂患意識
馬特烏斯帶球疾進之時
其實你看到的是
隆美爾的坦克部隊
涉過了界河
美人
你離我而去
是棄明投暗
我永遠想得通
放血的感覺真涼
那是我爺爺
一個哥薩克騎兵的小頭目
在他馬屁股後麵的風光裏
從來就沒有村莊和人
與狗對視
盯得它不好意思
我回頭看見了自己
在人叢裏
那個一言不發的家夥
滿臉陰謀詭計
我喜歡
對比強烈的色彩
一個黑人手捧雪蓮
喋血的太陽
在他頭頂盤旋
夜裏 我夢見上帝
是個越南人
赤著大腳 身背鬥笠
一萬名殺手
在當代失業
我不能自行解決
我沒有來得及阻止
這件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