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裏“蹭”地跑了出去,片刻就把頭探進來興奮地喊:“快來快來!老德釣到條藍鰭金槍,我的天!瞧著有3呎!還在不屈地跟老德戰鬥哪!嘎嘎嘎……”
“3呎?我咋沒見過那麼大的藍鰭金槍魚?的假的?”榮兵趕快下手裏的苞米也躥出了船艙。
結果,那條用了個多小時老德釣上來的藍鰭金槍,竟然足有4呎長!後甲板上一片歡騰……天的晚餐有口福嘍!
切裏和貝格把帆全起,讓“嫩苞米”在離“戈納夫島”岸僅有拓(900多米)遠的麵上隨微波舒緩地飄蕩著。
所有人都擠在狹小的船艙裏,在歡聲笑語中熱熱鬧鬧地備享用晚餐。這頓晚餐夠豐盛的!有鹹肉洋蔥炒生、香腸土豆餅、炸麵包圈、煎玉米餅、還有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辣燉金槍魚……佐餐酒是兩瓶金斯敦的湯臣送給大家的杜鬆子酒。
老德十叉,莊重地帶著大家圍坐禱告……“主啊,我們的日用糧,求你日賜予我們;寬免我們的罪債,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我們的人;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但救我們脫離那邪惡者。求主憐憫,阿們……”
榮兵不方的主,卻很尊重這莊敬的餐前禱告。所以次他也和大家一同禱告。隻是天禱告結束,大夥開始興高彩烈地吃飯時,他無意間看到小托尼還在無聲地禱告著……
夜色如墨,晚天陰沉無星無月,風卻刮大了。“嫩苞米”在這樣的線下不敢高夜航,於是起了帆,一人睡覺一人班,讓輕舟緩緩地傍著岸線航行。
夜兩點多了,後甲板上班瞭望的貝格,悄無聲息地鑽出船艙的小托尼嚇了一大跳!
“撒尿嗎?走路聲這麼小,嚇我一跳啊托尼!”貝格肥胖的大手捂住胸口,有點不滿地說。
天黑了,看不小托尼的臉。隻聽他聲音有點黯啞地說:“貝格,我……晚忽然睡不著了。要不我替你班,明天我的班你替我吧。”
“嘿嘿,你可笨哪托尼,哪有拿白班換夜班的呢?這可是你說的喲!嗬嗬……睡覺去嘍!拜拜了托尼。”
胖貝格歡天喜地忙不迭地跑了船艙。
“見了。弟兄……”小托尼用到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發現小托尼失蹤是第二天上午吃飯的時候。倒不是大家心粗,而是在這麼個封閉的中小船裏,誰能想到會忽然少了個人呢?
老德製止了驚慌地滿船亂跑亂找的眾人,一言不發地招招手,帶著大家進了船艙。少了一個人的船艙,立時就顯得曠了許多似的。
那個神秘的箱子還擺在船艙中央,像是從未動過一。老德盤腿坐下,頭輕輕抬起那個銅鎖,隻看了一眼,就“鐺啷”一聲使勁一甩!咬著牙罵道:“法——!!!”
了貝格,其他人似乎也都明白了。個人都覺心一下子就扔進了冰涼無邊的裏!一直下沉,下沉……
榮兵蹲著挪過去,也用手抬起那把銅鎖看了一會兒。鎖還是沒開,但榮兵已經看到,之前泥銅鏽和綠苔堵上的鎖眼已經捅過了!就與之前費撈出的那個裝著奧維多之珠的鉛盒如出一轍……
梅裏爾忽然驚慌地喊了聲:“錢!咱們的錢也少了!”
大夥驚愕地抬頭望去,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開的錢袋,正是摩昂幫主送給德幫的那個。梅裏爾馬上數了起來……片刻之後,他抬起蒼白的臉望著大家:“還剩15鎊,少了一!”
老德大吼一聲衝出了船艙跑到船尾,狂風把他長的金色發吹得淩亂飄舞。他著遠處的岸用炸了膛的加農炮的聲音怒吼道:“願基督佑你沒淹死在這潔淨的加勒比裏!你他媽不配!你這肮髒邪惡的賊崽子!我發誓——下次逮著你的時候,就是你那對兒賊爪子全剁掉的時刻!!”
老德雄獅的吼聲,遠遠地在“戈納夫島”上的山穀間蕩不絕……
“大叔,你冷靜一下……”
“閉嘴羅賓!”
“可我們個人都試了一下,箱子的沒覺變輕。而晃動時,裏麵還是有金屬磕碰的聲音。”
“他沒拿?那他為啥要開鎖?他可是親耳聽到了我對傻瓜總督發誓不開這個鎖的呀!這個令人絕望的賤種!他沒拿?難道他就為偷那區區15英鎊就跳水逃走啦?
榮兵沒法答,隻能沉默。
“羅賓,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想像得出他那種損賊的伎倆?他難道就不能點的東進去?!”
這話讓榮兵搖頭苦笑,老德看來是氣糊塗了。也難怪,德幫所有人中,他一直就對小托尼的一言一行冷眼觀察著。
梅裏爾怯怯地說:“船長,這是在船上,東一樣沒少,托尼不可能的進去……”
老德怒意不減:“羅賓!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可你蠢了!上次在法蘭堡就是你護著他。他幾次三番背著咱們去逛妓院,你為啥還要護著他的麵子?麵子?這種東要臉嗎?要是那次就揭穿了他,會有天的事兒嗎?”
榮兵輕輕搖頭說:“可我總覺得托尼不至於……”
“麼不至於?他上次在基韋斯特偷奧維多之珠的事你又怎麼說?!當時要不是你拚命衝我使眼色,我他媽當場就該揪住這賊娃子的頭發踢死他!偷東?還是偷自己人的東?我法!我德是咋啦?我怎麼可能跟這樣的賤種一起呆了四年居然還沒弄死他!?”
眾人了梅裏爾之外,都驚呆了!螺絲結結巴巴地問:“在基……基韋斯特?第一次數珍珠時難道不是看錯了?是托尼偷啦?”
老德雄獅一碩大的頭顱“嗵”地後麵的艙板上重重一磕……“哼!你們這幫蠢貨!也就羅賓和我當時看出來了!那個箱子和天一樣,也是鎖眼的地方捅過!就是他那支該死的夜鶯!”
切裏呆呆地自語:“怪不得你們說了那些話之後,咱們來時,那顆珍珠就在盒子裏了……”
“哼!你以為他那是出於羞恥心嗎?錯!那是他知道了那顆珍珠不但賣不出去,反而會招殺身之禍,這又悄悄了去!這個專挑歪道邪路走的賊崽子!”
榮兵搖搖頭繼續和緩地解勸:“大叔,一起這麼久了,我知道你對托尼一直有點不心。但我總覺得……總覺得……你們說他會不會是有啥苦衷啊?”
“苦衷?肯定有哇!哈……法蘭堡那個讓他丟了魂兒的騷婊子唄!否則還能有啥?”螺絲陰陽怪氣地說。
老德忽然扭過臉來定定地看著榮兵:“羅賓,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錢嗎?我德死一生地在印度活到了天,麼時候拿錢當事過?”
榮兵也坦然地望著老德輕輕搖了搖頭:“大叔,我們都知道你本不是在乎錢,你是在意我們這些孩子了。托尼這王八蛋他傷著你了,你對他的心血都白……”。
老德猛地把臉扭向艙外……大家也都馬上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了。老德這樣的人,寧可你給他一槍,也不想讓你看到他流眼淚的樣子。
接下來的航程是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中度過的。“嫩苞米”默默地穿向風峽,船頭折向,在赤道暖流奮力的推送之下,飛快地直駛拿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