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德沉聲說：“羅賓，那你覺得大夥以後該是怎麼個活法？沒事兒，你心大膽說，咱們一起量。”
“我的意是，咱們誰都沒啥超凡的能耐和通天的本事，個人都是平凡得論斤稱的人。咱們就是麻線而已，要是不擰成一粗纜繩，那隨一把破刀都能輕易把咱們割斷。所以我的意是——德幫絕不散夥！”
“我覺得羅賓說得對。”
“同意！”
“嗯，和大夥分開了我都不知道去哪。”
“就是，咱不學那幫沒出息的盜，幹一票分了錢就散夥，然後沒幾天又成窮蛋了。”
“可不是嘛。不散夥！”
大夥紛紛表示同意，沒一個人外。
老德環視著大夥，欣慰地點著頭，索了一下又問：“羅賓，那咱們以後該點啥呢？你想過嗎？”
“想過，大叔。不管體幹啥，咱們就是一個小小的股份製體，總之就像個公司吧。”
“噢？體說呢？”
“咱們所有的財產分成十份，個人都擁有股份。我們個人分之十，大叔分之四十，是大股東。但如果您老犯糊塗時，我們隻要聯合起來的股份超過你，就有權否決你。嘿嘿。”
老德還在點頭，聽到後麵就開始搖頭：“不行。最多我能接分之二十，你們人分之十五，就這麼定了！”
“大叔哇，我們人分之十五？”
“啊。”
“然後你分之二十？”
“啊。”
“總分之一一？”
“啊？？”
“哈哈哈……”小船艙裏爆發了一陣快樂的笑聲。
老德老臉微紅，剛想重新，就榮兵斷了……
“大叔啊，您咋還不明白呢？咱們這幫人一起走到天，死都死過好幾了，誰在乎錢多錢少？那主要是代表著話語權。有您老占住分之四十，隻要咱幫裏有一兩個神正常的一支你，那咱們全船人就不會在決策的時候跑偏。要是平均了，人心易亂，反正我是不心。大夥同意我說法的舉手！”
毫無意外，了老德自己，德幫全體舉手通過。
“好啦好啦，那就這樣吧。反正我沒有家，也無兒無女，將來無論有點啥，也都是你們這些孩子的。”
榮兵笑嘻嘻地說：“這老頭兒總明白過味兒來了。這就對了嘛。將來您老看誰表現好，就給誰多分點兒唄？比如像我這樣能說會道的，是吧？嘿嘿……”
老德笑眯眯地說：“可說呢，我一直就看你不錯，羅賓。要不你給我當兒子得了？我現在立馬就立遺囑把股份都傳給你。嘎嘎嘎！”
“你少扯！我自己有爹！而比你有文化還比你帥好幾倍！”
“哈哈……嘎嘎嘎……嘻嘻……”大夥頓時一通狂笑。
貝格碰了碰切裏：“羅賓說的分之十能有多少啊？那以後肯定就能頓頓吃飽了吧？”
切裏鄙夷地扭臉瞅著他道：“傻呀貝格？就這箱子裏的東隻能賣一萬鎊，那你不就有一鎊了嗎？一鎊啊！你多大的肚子還吃不飽哇？”
“這……這麼多？”貝格瞪著眼睛聲喃喃著。
“一鎊……夠了，剛好夠了……”小托尼出神地盯著那個箱子也在聲喃喃著。
“好啦，現在，如果大夥都聽明白了，都同意羅賓的方案，咱們就舉手表決吧。”老德拍拍手，掌控著會議進程。
全體舉手……咦？不對，差一個，貝格沒舉手？
大家舉著手吃驚地望著他，他也心虛氣怯地看著大家……
“咋事貝格？你不同意？”榮兵奇怪地問。
“嗯……嗯……我、我不是不同意你們，我是不同意我自己。”
“我沒聽懂，勞駕翻譯一下，貝格生。”榮兵發奇怪了。
“你們都知道，我……我啥也不會，麼也沒，膽小，而還……還笨。我覺得我沒資格要大家的十分之一。反正我們大家一直在一起，隻要能吃飽，你們不丟下我就成啦。”
榮兵起身走過去蹲在貝格麵前，雙手拍在他厚實的大肩膀上，盯著他閃躲的目……
“貝格，誰說你啥也不會？你是最好的錨手和優秀的炮手！誰說你啥也沒過？次最重的東都是你扛著最累的活兒都是你搶著幹！誰說你膽小？在庫萊，要不是你拚命鎖住了厄格汶的一條胳膊，我們那天都會死在那兒！還有，在波多黎各的灘上，要不是你衝進水裏背起我就跑……不說了貝格，多了！”
“可我的很笨啊。大家以後會遇到好多有本事的人，你們把股份給他們好啦。我能吃飽飯，要是有點工資當零錢，我就知足啦。我是個逃兵，不去家，了你們，我也沒的親人……”
“貝格！咱們以後肯定會遇到很多有本事的人。那沒問題啊，咱德幫有錢啊，可以高薪雇傭他們啊。可他們有本事，也沒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刻和我們一起拚過命！沒在我們最艱難的時候和我們一起吃過苦！懂啦？”
“可是……要是分了一英鎊，我……我都沒處啊。我腦子笨，萬一像上次那樣人騙……”
“哈哈哈……”大家一起哄笑起來。榮兵摟著他粗壯的脖子也笑了：“老兄啊，誰說要把錢你身上了？一鎊，就都是金幣那也重死了！咱們隻是各自擁有股份，由小梅子管帳目。錢是不分開管的，中存，最多給你兜裏個幾英鎊讓你買藏寶圖玩兒。嘿嘿……”
“不分？羅賓，你說錢不分？？”小托尼忽然臉色大變聲音驚慌！
榮兵緊盯著他緩緩地說：“你沒聽錯，托尼。我們的錢也像我們的人一樣，不分！為麼要分？分了幹嘛？去人偷嗎？去人搶嗎？去人騙嗎？去賭嗎？去嫖嗎？？你們的聖經上是不是有句話——妓女是坑。外女是窄阱。”
“那咱們還要錢幹嘛？”小托尼不敢和榮兵對視，但語氣極度不滿。
“幹嘛？-正-道-之-事！”
老德眯起眼睛看看小托尼又看著榮兵：“羅賓，你是不是已經有啥了？說說。”
“嗯，有。但現在暫時還沒必要說。畢竟……”榮兵拍拍箱子說：“現在一切還都是紙上富貴。等咱們有了財富，肯定會有有意義的事去！畢竟，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咱們總不能像那些廢物貴族一樣，天都無所事事地用各種原材料大糞吧？”
“好，那就到時候說。現在大夥正式表決一下吧。咱們也不學那些盜們的作派，入夥時還得發誓，然後違誓比發誓還快！咱們隻要大家相互見就行了。”老德掃視了一圈，自己舉起手。
榮兵第二個舉手：“對，用不著賭咒發誓的，那都是騙人騙已呢。反正咱大夥都互相看著呢，誰反悔誰小狗兒……嘿嘿。”
大家也都樂了，紛紛舉起手來。切裏用胳膊肘碰碰小托尼：“托尼，表決啦。”
“嗯？嗯……”小托尼頭也不抬，很快地舉了一下手就下了。老德臉色不好，緩緩下手，使勁盯了他好一會兒。但小托尼一直不抬頭看他，沒給老德發飆的機會。
德幫有以來最重大的一次表決，就這樣通過了。
已黃昏。螺絲在掌舵，梅裏爾在前甲板瞭望，老德和貝格在船尾釣魚，備晚餐加個魚湯。其他人在船艙裏忙活著備晚飯。忽然聽到船尾有驚喜的喊聲和老德粗豪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