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革命複前行(1 / 2)

1913年10月6日,袁世凱被任命為第一任大總統,之後過河拆橋,以國會人員不足為由命其解散,他成為了寡頭總統,並在一段時間後稱帝。袁世凱的狼子野心終於暴露了出來,革命於他僅是一場權力的鬥爭,他眼裏從來沒有人民和民主。

革命,意之為“除舊布新”,可這不是革命的全部,而革命也從不是簡單之舉,不是澎湃的熱血和激蕩之情便可顛覆天地、扭轉乾坤。

如此,“二次革命”因袁世凱的稱帝及黨內意見紛爭,尚不及兩個月的時間便宣告失敗。幸而,袁世凱的野心昭然若揭,不久他的稱帝計劃也隨之失敗。可悲的是,這卻開啟了民國曆史的不幸。自此,本該早早建立的民主國家製度被一場鬧劇耽擱了。一個健全國家機製的時機被白白浪費,各係軍閥爭來鬥去,百姓又深陷水深火熱的困境之中。爭鬥不休的日子讓百姓們厭倦,也讓劉文典厭倦了。

文人的情懷,在那個特殊的時代,總被賦予了很多的惆悵和難抒之誌,似乎唯有如此,方顯文人的骨質。不管劉文典如何投身革命,在政治上如何為新思想之落地殫精竭慮,他也僅是一個文人,一個善良的文人,難以在複雜的政治旋渦中與那些久居者斡旋。

革命之火的暫熄,並未壓製蠢蠢欲動的革命種子。那種子,埋藏於每一個期盼迎來新世界的人士心中,慢慢生根、發芽、壯大。

隻是,有些人並不希望這種子存在,比如袁世凱。

“二次革命”雖然以失敗告終,可對袁世凱而言,絕非革命之舉的終結。他希望看到自己“登基”的那天,並希望這天永存,而能保證這一果實的唯一方法,即是繼續暗殺。

1913年,隨著二次革命的失敗,袁世凱以背景檢察廳的名義開始通緝孫中山等革命誌士。作為革命者的劉文典,亦在通緝之列。麵對眼前現實,他隻得逃跑,攜帶家人躲進英租界。這時的劉文典,與未來驕狂的劉文典判若兩人,也許正是這時的“怕”,才讓日後的他更加恣意地“猖狂”。

見到過那個驕縱的劉文典的人,怎麼會把他與眼下這個落魄的人聯係在一起?那段時日,之於劉文典而言,可稱為落難。逃到英租界的一家因走得匆忙,並沒有帶足夠的錢財,也不知在租界裏要住多久,工資也少得可憐。這可能也是劉文典第一次體會到沒錢的滋味,從小衣食無憂的他方才看清了現實。

劉文典此後多次與錢財打交道,大多都是缺錢的角色。

在英租界的一間小房子裏,劉文典一家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居然到了一家人每晚隻能靠一床棉絮取暖的地步。生活實在難挨時,這床棉絮也隻得進了當鋪,以換取果腹之物。

“二次革命”,對當時的百姓來說是又一次戰爭,對劉文典來說,即是他人生中的一次最嚴峻的考驗。這考驗是生命上的,也是精神上的。劉文典的工作因此發生了變化,剛從革命中稍有脫身的他,又被卷入戰爭中,從書籍走到了硝煙腹地。

發生的這一切似乎太快,讓劉文典不得喘息之機,麵對家庭的責任,他開始猶豫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否正確?戰火帶給人民的是生還是死?明明是為了建立民主自由的國度,明明是為了百姓,但為何怨聲載道,這是每一次革命中都必須經曆的?他多想能安心下來仔細回味,但他不能,那時的他必須早早睡去,好為第二天的果腹食物奔勞。

1913年10月6日,袁世凱被任命為第一任大總統,之後過河拆橋,以國會人員不足為由命其解散,他成為了寡頭總統,並在一段時間後稱帝。袁世凱的狼子野心終於暴露了出來,革命於他僅是一場權力的鬥爭,他眼裏從來沒有人民和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