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爵輕輕推開門,房間裏麵十分安靜,如果不是確定了人的下落,厲南爵還以為蘇思遠在誆騙自己。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看到許如煙麵色蒼白的陷在鬆軟的大床中。

厲南爵站在床邊看著許如煙的睡臉。

他們倆已經好久沒有心平氣和的共處在一處了。

如果許如煙現在醒著,肯定會把他攆出去吧。

畢竟她對於自己的恨是肉眼可見,毫不掩飾的。

厲南爵輕輕撫摸著許如煙的臉頰。

記得他和許如煙剛結婚的時候,許如煙還帶著少女的稚氣,臉上有嬰兒肥,現在卻真的變成了別人口中的黃臉婆了。

憔悴的嚇人。

許如煙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癢,她不耐煩的想揮開臉上的作怪的東西,結果那家夥去而複返。

許如煙想繼續睡也不能了,她睜開眼睛看著罪魁禍首。

厲南爵見許如煙一臉被吵醒的不悅,他眼神閃躲了下,突然想起顧醫生說的那些話。

“我來,是有事情問你,吵醒你了。”

許如煙重新倒在床上,側過身不看厲南爵。

“什麼事?”

“我找到了顧醫生,他告訴了我很多我之前不知道的事。”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聰聰是你的孩子。”

許如煙原來還昏昏欲睡,但是一聽聰聰,她立刻坐了起來。

“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厲南爵記得許如煙之前和沈燕然說過,所以她應該是知道許如煙是他們的孩子。

“你知道聰聰和朵朵是兄妹,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許如煙輕笑一聲,“你這是在質問我?”

厲南爵愣了一下,他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一時無法接受這些事實,所以有些口不擇言了。”

“你不是無法接受,你是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許如煙一針見血,戳破了厲南爵內心的矛盾。

厲南爵肯本不是因為知道了聰聰是他的孩子而震驚,如果是,他應該立刻去找聰聰,表達為人父的激動。

他出現再這裏,無非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那些所作所為的離譜,他想道歉,卻又拉不下來臉麵。

“厲南爵,時至今日,我早就已經解釋累了,所以你現在的態度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你愛怎麼想留怎麼想,我,不在乎。”

許如煙如果歇斯底裏的鬧,厲南爵可能心裏還好受一點。

可是成年人的崩潰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攢夠了失望。

“不,隻要你說,我會聽,我會信。這次我是認真的,我錯了。”

厲南爵難得說出這兩個字。

“是我剛愎自用,是我誤會你了。”

“我不知道沈燕然是這種人,如煙,我……”

隻要討厭一個人,那他無論做什麼事,你都會覺得厭惡。

厲南爵光是說了兩句話,許如煙就已經不耐煩的想趕他走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

許如煙的態度冷冰冰的,厲南爵就是熱臉貼冷屁股。

“對不起,如煙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