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奇怪地是,據他觀察,吳大娘臉上的笑容很勉強,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但當前正是最忙的時候,也不好多問。江逸晨於是挽起袖子,上前搭把手。
一直到午後一點半鍾,飯館掛出了休息的牌子。
店員們得到空閑,開始準備自己的午餐。
江逸晨也到廚房幫忙,他抽空問了一下張鳳蘭,店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張鳳蘭歎了口氣,告訴他,昨天店裏的下水道堵了,汙水溢到後院,還流進了後麵的居民小區。
她們趕緊到外麵找水管工進行疏通,誰知還沒來得及解決,就被某位性急的居民給舉報了。結果環保局、衛生局都來了人,經檢查後,說下水道管徑狹小不達標,責成限期整改,還開出了兩千塊的罰單,讓這幾天趕緊去交。
吳大娘為此給馬房東打電話,但對方卻推脫說鋪子已經交給她們了,這些屬於飯館經營上的事情,可不歸他管。
而且向鄰居打聽,說原先的麵館也出過這種事情,一直都沒有徹底解決。
吳大娘正為這事兒生悶氣呢。
“那下水道現在怎麼樣了?”江逸晨連忙追問。
“昨天下午已經疏通,還是用的機器。現在我們倒水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張鳳蘭回應道。
江逸晨明白,吳大娘雖然幹餐飲已經不少年頭了,但那都是小攤遊擊隊,正經經營鋪子和自己一樣是新手,方方麵麵考慮不周也在所難免。
餐桌上,大家一起聊起這個事情,吳大娘是節儉慣了的人,一想起兩千元的罰款就不由一陣陣心疼,食不下咽,還罵馬房東不是個好東西,為了省倆小錢在基礎設施上偷工減料。
蘇曉佳放下碗筷,撫摸奶奶的胳膊,讓她消消氣。
“算了,咱們都缺乏開館子的經驗,吃一塹長一智,就隻當交學費了。”江逸晨勸慰道。
在社會上混,誰也不是一帆風順的,磕磕碰碰總是難免。另外跟個房東糾纏下水道這種破事兒,費時費力不說,還得不著什麼好。話說有幾個房東不喜歡貪小便宜的。
吳大娘接著說,她谘詢了水管工,人家說這下水管道是普通住家的標準,開館子的每天用水量大,廚餘殘渣垃圾多,尤其是生意好的,堵塞這種事情容易發生,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必須更換更大直徑的下水管。
“那就趕緊換吧,該動工就動工,咱們簽的是兩年合同,不是短期的。其實想開點兒,也花不了多少錢,別為這個耽誤做生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江逸晨提醒道。
畢竟生意經營才是最重要的,現在麻辣燙店每天的毛利都有兩、三千塊,糾結於這些小事不值當。
吳大娘點點頭,答應馬上去辦。
然後幾人繼續邊吃邊談,誰知沒說上幾句別的,吳大娘又把話題轉回罰款上,她和張鳳蘭都罵這些衙門口的人太黑心,正經事兒不管,罰款積極性卻這麼高,沒準兒個人有提成獎勵。
江逸晨卻並不想去深究這些,合理也好不合理也罷,就這麼個現狀,做為普通的老百姓根本無力改變。既然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抱怨無用,也隻能盡力去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