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我麵前緊緊的抓住我,企圖把試管的東西注入我體內,我以為我就快完了,他的手那麼有力,我根本不能反抗,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小臣用他的身體撞擊著他的爸爸,也許我們眼中根本沒有親人的概念,格子不高的小臣不偏不倚撞在他爸爸的致命地方上,他放開了抓的我就快快窒息的手,他眼神惡狠狠的看著我們兩個,絲毫不在乎我們的哭喊,可是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下的去手。”
說著陳然竟然抽搐著哭泣了起來,淩瑜迅無法想象後來會發生什麼。“那後來呢?”
陳然自己也不知道,無論對誰他都沒有說出那晚的事情,卻對著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說出來,也許他太需要傾訴了,也許是她身上有特殊的親切感,讓他可以毫無防備。
“你知道嗎?我把他爸爸殺了。就在他爸爸對著小臣注射那液體的時候,我從後麵拿著水果刀殺了他。”陳然麵無表情,但眼光卻閃耀著無比的憤怒,淩瑜迅無法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能背負起殺人的罪名。他晚上睡覺,是不是會做噩夢。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有個人哄然倒下,將他驚醒。
“那時候的你,是被迫無奈的,不用那麼自責。”
陳然瑤瑤頭“我又沒覺得我做錯什麼,任何傷害小臣的東西都該死。我後悔的是為什麼要讓小臣受到那些傷害,我恨自己沒在他向小臣注射液體之前殺了他。我看著他痛苦的抽搐,那些,本來都是我應該受的。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他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害怕,我從來沒那麼害怕過,我媽媽死在我麵前時候我也那麼害怕過,他比我任何親人都親。我就那麼抱著他,我什麼都改變不了,隻能哭著求他別死。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
淩瑜迅隻感覺自己心裏堵堵的。不上不下。特別的揪心。她以為自己就是世界上很悲慘的人。自己很努力的或者。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幸運。上帝給你擁有什麼,也會抽去什麼。隻能讓你自己去體會。生活就像渾身是刺的海膽。當你擁抱它的時候那刺深深的紮進你的內心。深深的疼。自己隻是一個平凡人。有著自己的悲傷,淩瑜迅無法想象。換成自己,會不會當時就那麼瘋掉。原諒她她無法體會他的心情和痛苦。淩瑜迅微微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陳然抬起頭,看著淩瑜迅。這妮子,自己都還沒那麼悲慘,她都哭成一個淚人了。伸手給她擦擦那滿臉的淚水。淩瑜迅慌亂的錯開。流淚了嗎?自己怎麼沒感覺到。把頭轉過去一邊,擦幹。
“你怎麼哭的比我還傷心啊!”陳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淩瑜迅看著他目光堅定起來。他和她說這些。應該不是為了讓她聽故事吧!“那後來呢?”
“你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看到自己丈夫死了。兒子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能無動於衷的樣子有多恐怖。至少,我見識到了,後來才明白,那女人根本不在乎她有那麼個兒子。但至少她還是救了小臣。我那時候不知道她隻是為了讓小臣活下來給她繼續研究。她在地下室不知道拿了什麼給小臣喝了下去,原來她媽也算半個科學家。我至今不知他們在研究些什麼東西。她就用白色的粉末向小臣的爸爸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屍體就化了一灘水。接著扔給我一張卡其。叫我好好照顧小臣就不見了。我真懷疑,那真是小臣的親媽嗎?後來我怎麼回去的我不知道了,我隻記得我昏迷了三天。三天裏我爸爸回來一次,都是家裏傭人照顧著我,等我想起小臣的時候,管家告訴我他在醫院。我去看他,他像個嬰兒一樣呆在一個容器裏。醫生說他出現了雙DNA也就是說他他內有兩個完全不一樣的DNA寄生在體內。醫生說他會以哪種人格出現,完全是不能掌握的。”
“那他現在這個算正常的人格嗎?”淩瑜迅雖然不太懂,但也算明白,這應該是和他爸爸的研究有關吧!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常人角度來說,你之前看見的他,是正常的。”
“不明白”淩瑜迅的確不明白。太複雜了。“那另一個他是什麼樣的啊?”
“很浪蕩。”陳然一副嚴肅的樣子回答到。陳然想到那個他就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私心裏他希望他永遠不要變得正常。因為不想他受傷。他變成正常後整個人免疫力幾乎比嬰兒還脆弱。一顆沙粒,一場雨,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如果他死。那身體裏的另一個他也會死去。
他無法想象失去他的生活。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