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焰瞪著他,語氣滿是危險:“淩先生,我似乎提醒過你,我姓段,請你叫我段先生……”
林飄突然冷嘲一聲:“聽聽!這是什麼人,連祖宗也不認了,養條狗還知道對主人搖尾巴呢……”
“閉嘴!”淩誌鋒突然一聲咆哮,嚇得我與林飄同時一個飛跳。
淩誌鋒對林媽一個眼神示意,林媽立即轉身去準備茶水,而他則轉頭看我一眼,說:“冷小姐,請坐吧!”轉身,對Maple、沈全也示意:“兩位也坐下吧。”
當所有人坐下,淩誌鋒自己也坐了下來,愧疚地看著段焰,長歎一口氣,說:“我知道,小駿你在怪爸當年沒有堅持找你是嗎?也在怪爸未等你回來就讓你哥接替了淩氏吧……”他自問自答:“但是,你也知道為父的心髒不好,當你出事,我心髒病猝發,倒了下去,一倒下就近半個月。而那時淩氏潛入危機,你並不是不知道,那個時候如果不讓人頂著,那麼我用了畢業心血一手經營起來的淩氏基業就要垮台!我是有心無力,想一想,半個月沒你消息,生存的希望還有多少?”
段焰臉色陰沉,從牙縫裏逼出一句:“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因為愧疚?想求得原諒?”
淩誌鋒皺眉:“算是吧,我想應該對你們母子做最基本的補償,如果你想回來,爸讓你哥給你安排一個高職,房間也讓人給你們收拾……”
“停!”段焰打斷了淩誌鋒的話,冷笑:“看來你真是老了!老到眼花!不然怎麼分不清局勢?我不想再聽你廢話,請勸你的寶貝兒子立刻回來!把離婚協議簽了!”說著,伸手,接過Maple手中的協議,甩在桌麵上。
淩誌鋒正想再開口,這時,突然傳來一陣車聲,然後林媽叫了一聲:“老爺,是大少爺回來了!”
所有人,全身神經一緊,視線不約而同盯向門外。
不久後,淩天終於現身了,不過渾身酒氣,衣服不整,頭發淩亂,他搖搖晃晃低著頭渾身醉酒的模樣走入進來。
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出現,我看見段焰笑了,很得意的冷笑。原因他贏了,他終於讓淩天痛苦,即使昨晚淩天表麵裝得多鎮定,但這刻卻像剝光了衣服站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的內心。他還是被勾憶起往事,刺得傷痕累累。
“小天!你怎麼喝成這個模樣?”林飄衝過去扶住淩天,而這時,淩天還沒有發現廳裏多了不少人。
“嘖嘖嘖!看不出淩氏集團的總裁淩天居然有這麼糟糕的一麵,真是稀奇!不知是因什麼事變成這個模樣?失戀?”這一次,換段焰損淩天一頓。
冷嘲的聲音果然起了效果,淩天身子一震,抬頭,當他努力看清廳堂裏的所有人,酒意醒了幾分,他的眼睛越睜越大,之後猛地衝向段焰,一手捉住段焰的襟口,麵目猙獰咆哮:“你來做什麼!”
他大概神智不是很清楚,才沒發現,旁邊坐著他的老爸。
而這時,段焰身後的沈全突然伸手,猛地捉住淩天的手腕,仿佛要捏碎淩天的手骨。
段焰瞪著衣襟上的那隻手,陰森說“勸你放手!否則別怪我不警告你,我身後這個男人可以打得你筋骨盡斷!滿地找牙!”
此話一出,嚇得林飄一個尖叫,衝過來要拉淩天,而淩誌鋒也同時吼了一聲:“小天!放手!”
淩天身子一震,又搖晃了一下,當看清身側坐著淩誌鋒,他才氣憤地吼一聲,放開了段焰的衣襟。雙目通紅轉身,聽到他叫了一聲爸。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瞧瞧你喝成什麼模樣!什麼麵子都給你丟盡了!”淩誌鋒斥罵:“你倒是說說!明知道你弟沒死為什麼不說?還有你逼婚一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淩天搖了搖腦袋,似在逼自己清醒過來。
“別告訴我說,小駿冤枉你!以前一個莊青夏!現在一個冷萱,你又重蹈覆轍了?又要搶自己弟弟的女人了?”淩誌鋒氣急敗壞。
莊青夏這個名字一提起,淩天變得異常激動,突然大吼,竭斯底裏:“我沒有!青夏不是我強行要她的!是她自動獻身的!”淩天一口氣咆哮到底“是她在新婚夜,打電話給我說肚疼!淩駿陪客人喝酒,我才上去找她的,她說她愛的人是我,她叫我帶她走,我不願意,她便在我麵前托衣……吻我……叫我要她……我才鬼迷心竅……可是我是一個男人,一個氣血方剛的男人,何況我也愛著她啊……”
淩天變得語無倫次,大概到酒醒了,第二天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他這樣說隻會越描越黑而已,他無法抹殺自己碰了自己弟弟女人的事實。
如此驚人內幕,眾人同一時間屏住呼吸,段焰的臉色更是一下子刷白,全身青筋暴露,麵色猙獰。他一字一句從牙縫逼出來:“你是不是還想一點一點說你們怎麼做的?”
眾人一愣,突聽段焰又大笑三聲,殘忍說:“一個賤女人,死了好!”
他的笑聲刺痛了我的耳膜,曾經,他如此深愛一個女人,深愛到要選擇毀滅,而今天卻聽他說‘死了好’?
他忽地朝我招了招手:“萱,過來!”
我全身一僵,正處於極度震驚中,又聽他催了一句:“過來!坐我這裏!”
他指著自己的大腿,一雙眼朝我猛放電。
事先已經說明,做他的假妻子的,這刻,他的要求我沒理由抗拒。
我默默無語走了過去,依言坐上他的大腿,而他也當眾攬著我的腰,吻落在我的臉上,邪惡說:“還是老婆好!乖巧聽話!”
明知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但我還是因為‘老婆’二字震得傻呆呆的。
這一詞,好陌生。
Maple所準備好的禮物,竟是三張喜貼。
當三張紅豔的喜貼扔上桌麵,段焰慢條斯理說:“今天除了來要淩天簽離婚協議,另外還有一件事公布,即是下周我與萱舉行婚禮,這裏有三張喜貼,到時你們可要給麵子,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段焰的一番話有很深的含義,這個所謂的喜宴又有什麼刺激的報複遊戲嗎?
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覺到他的手纏在腰上,我全身如螞蟻在爬,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我發誓,沒有人願當禍水的,即使眼前我在上演著古代女人勾引君王般的角色,我還是一再告訴自己,隻要再演好戲,他便會放我離開了!到時我便自由了。
如今,我沒有多大的願望,隻是希望回到以前那個天性開朗、天塌下來也當被蓋、有點自戀、有點現實、有點惡劣、懂時識務、善變、遊戲人間、有點壞壞、驕傲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