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我梳理淩亂的劉海:“我知道,謝謝你苗雙,你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裏。”
我艱難的朝他笑笑,你隻是看在了眼裏,卻無法記在心裏。我也不用你謝我,我隻要你喜歡我,可惜,這句話我永遠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過了三個月,我收到了姐姐的飛鴿傳書,她讓我去中原,把藥蛭帶給她。
我把這封信的內容告訴了爹娘,把信轉交給了安遠。
安遠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的,這一次我和他會有長久的單獨相處的機會,一想到會在一起,我便偷偷的高興起來。
我跟他離開了水川,順水而下,飽覽中原風土人情。
可是每次我要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他總是催促快點出發,我知道他很想見到姐姐,所以我更加恨姐姐,不惜對藥蛭動了手腳。
我們最後到達了豐都,一路詢問下去,才找到了姐姐投宿的客棧。
也是這一次,我終結了自己的性命。
當姐姐看到安遠的那一刹那,她十分惱怒的瞪著,責怪我不該把安遠哥哥帶過來。
我哭著向她道歉,可她不領情,依舊大發雷霆,最後安遠哥哥過來為我說好話,她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苗雙,藥蛭呢?”
“姐姐,我明天給我好麼?”因為藥蛭被我下了藥,到了明天才能恢複過來。
姐姐想了想才答應了我。
這時,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像月光般幹淨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素衣,清豔出塵,臉上戴著半邊麵具,露出粉色的唇和優雅的下巴。
姐姐喚他哥哥,眼睛裏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炙熱,看得出來,姐姐喜歡這個男人。
安遠注定得不到她的那顆心。
藥蛭也應該是為了給這個男人吧。
果然,姐姐給這個男人用了藥蛭,可是被我動了手腳的藥蛭怎麼能治好別人的臉,隻會毀了。
那個男人的臉的確毀了,毀了徹徹底底。
姐姐第一次對我發了脾氣,她衝到我的房間,目光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剝才滿意。
她找到我,凶巴巴的質問我:“苗雙,你到底喂了藥蛭吃了什麼?”
苗雙裝作一臉無辜:“姐姐,你說什麼呀,我不懂。”
她生氣道:“裝什麼裝,藥蛭出了問題你會不知道?”她比以前聰明多了,輕而易舉的看出了我的偽裝,把我的行李也翻了個遍。
“我找到證據,會跟你算賬的!”她瞪著我。
我心中冷笑,姐姐,就算你找到了證據你能怎麼跟我算賬?是殺了我嗎?
她拿出出了問題的藥蛭,看著我:“苗雙,這段時日都是你照顧藥蛭吧,為了試一試是你的喂養問題,你敢不敢把藥蛭放在你的臉上?”
我自然是敢的,藥是我下的,我當然知道怎麼治好自己的臉。
我跪在地上,流著淚看著她身後的安遠,我不信他不會不幫我說話。
“姐姐,我真的沒有喂藥蛭亂吃什麼啊,你為什麼不信我,既然如此,我願意把藥蛭放在臉上。”我咬牙切齒道。
當然,她沒有讓我把藥蛭放在我臉上,隻不過她找出了我喂食藥蛭吃的藥血沫,把我和安遠一起罵了一通。
可是,姐姐,我沒有告訴你,被我下了毒的藥蛭不僅不會治好別人臉,還會毀的更厲害。
最後,你隻能求助我。
一切按著我的機會來完成,我答應治好那個男人的臉,她答應我嫁給安遠。
愛一個人,先是考慮他的幸福,再考慮自己的幸福。
如我所料,她答應了。
中原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人有失策,馬有失蹄。
姐姐喜歡的那個根本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那個女人還有一個相公。
當我們做好準備回水川的前幾天,我卻被人打暈帶走,醒來時我渾身疼痛。
此時的我是被綁在一個柱子上麵,我吃力的打量四周,這裏不是我住的地方。
我的手和腳上麵都是血,我試圖動了動,卻發現它們在我的身上,而我無法操控,還有我的舌頭,也不在了。
那天我在客棧見到的銀發妖豔男子出現在我的麵前,他拍了拍我的臉,聲音冰冷的像從地獄裏傳來的一樣:“苗雙,我隻不過是把你施加在我娘子身上的痛苦加倍討回來而已。”
我驚恐的睜大眼睛,仿佛墜入黑暗。
人生在世,有所愛,有所求,我愛的人不愛我,我渴望得到的卻得不到。
最後,我在暗黑中苦苦掙紮,親手將自己送上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