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說,他不會接受我,顏顏是這樣,蕭拓然是這樣,就連葉非凡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葉非凡為何要對我執著多年,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何要對陸洲一眼執著。
葉非凡前後與我告白三次,我每一次都是斬釘截鐵的拒絕,因為我的心很小,小的隻裝下一個叫陸洲的男人。
葉非凡傷心失望,到底還是放棄了,他說:你看著弱不禁風,可骨子裏怎麼就這樣的倔呢!
是啊,為什麼呢?
連城默與瓊斯家的戰爭,最終是以他的失敗告終。他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為學陸洲喜歡吃的菜而苦惱,電話那頭傳來他頹靡的嗓音:茵茵,要是我一無所有,想要做一個平凡人,你會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我沉默許久,小聲的說:“我現在過的很幸福。”
電波裏傳來他蒼涼的笑聲,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疑似哽噎。
細想來連城默這些年待我無話可說,我視他如兄長,尊他,敬他;可是在我的愛情裏,沒有一個叫連城默的人,隻有一個叫陸洲的人。
也許是我自私了,但是在愛情中,誰人不會自私呢!
陸洲對我,不冷不熱,不近不遠,我進,他退,我退,他便不動。
曾經一度因為他的態度,想要放棄,糾纏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他覺得討厭,我會覺得傷心。
若不是知道他的母親是因何故去,也許我們就終身錯過了。
我終於懂了他看我的眼神,為何總是充滿無奈與矛盾掙紮。
磅礴大雨,渾身濕透,冷的快叫人窒息,我固執的一遍遍的按著他的門鈴,顫抖的喊著他的名字,我想要見他,我想要和他說,你不能因為我的身體而抗拒對我的感情,也不能因為我身體的不健康而否定我有愛與被愛的權利!
身體不健康,這不是我能選擇的,一出生就這樣了,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剝奪我被喜歡的人愛著的權利?!
他到底是執拗不過我,認栽,終於肯承認,他是愛我的,隻是不敢愛。
他的母親是有先天性心髒病,嫁給他父親時,決定好不要孩子,婚後的生活雖然很幸福,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一次意外,他母親懷孕了,所有人都反對,不願意她生下這個孩子。
他的父親甚至跪在病床前求她,別生孩子,沒有什麼比她的命更重要。
她凝視著他的父親,眼底蓄滿淚水,哽咽道:“若是不能與你留下一個孩子,此生我都不可能會快樂。”
孩子最終是生下來了,可她終究也沒能活著從冰冷的手術台上下來。
這個孩子就是陸洲,看著他的父親一生都活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他說過一定要娶一個健康能伴他終老的女子。
而我――
與顏顏一胞雙胎,我在母體裏吸取的營養不夠,身體發育齊全,一出生就注定心髒不好,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做任何的劇烈的運動。
愛我,耗費了他此生所有的勇氣。
明知道愛我是一件辛苦的事,他還是愛了,他說這是情不自禁!
他的情不自禁,我的心動,鑄就了我們的婚姻。
起初他的父親不同意,原因無非是因為我的身體,像極了陸洲的母親,他不願意兒子複製自己的老路去走。
陸洲和他父親談論一宿,不知道說了什麼,陸父到底還是同意了。
顧及我的身體,沒有舉辦婚禮,簡單的扯證,向他的親朋好友分享喜訊;安穩的過我們的小日子。
婚後沒有與陸父同住,年輕人要有自己的小空間,我無所謂,即便是與陸洲同住,還是會經常回去看陸父。
陸父越來越喜歡我這個兒媳婦,我是知道的,總是讓陸洲少工作點,多抽時間陪我;關於孩子的事,他和陸洲一樣,在我麵前隻字不提。
婚後的生活,平凡安靜,也忙碌;他對我好,很溫柔,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無憂的長大,我逐漸明白婆婆當年非要生下陸洲的心情,能為心愛的丈夫生下一個孩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陸洲卻不這樣想,每一次做愛,他的安全措施都做的非常嚴密,從不鬆懈;想懷孕?
一個字:難!
最後懷上孩子,是我偷偷的在安全套上做了手腳,得知我懷孕那一刻,他沒有做父親的喜悅,一臉的神色凝重,與我冷戰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