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葉瞳仁生澀,望著他,好像是真的喝醉了,前言不搭後語,“隻要你沒別人……我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葉葉……我等你……多久都成……”
從她給他看與沈嚴浩的婚戒時,他就想著,用這一生等她。
等到他幸,等不到,他命。
“若是一輩子都等不到呢?”紀葉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氣中顫抖。
“我守你一輩子,然後下輩子繼續等……”
他緩慢的閉上眼睛,好像是睡著了,聲音逐漸小了。
紀葉蹲在他的身邊,抬頭望著他俊顏的在燈光中溫暖,眸底逐漸潮濕一片。
一個月後,沈嚴浩和秦雨柔辦了婚禮,到場的賓客很多,看笑話的也很多。
兩個月後,秦雨柔流產,聽說是與沈嚴浩吵架,從辦公室衝出來,穿著高跟鞋沒注意摔倒,孩子摔沒了。
半年後,聽聞沈嚴浩與秦雨柔到底是離婚了,似乎是因為秦雨柔對沈嚴浩各種嚴查,對他身邊的女人也是各種的忌憚,沈嚴浩最終受不了秦雨柔,選擇起訴離婚。
期間沈嚴浩找過紀葉一次,那時她的聯係方式已換,在沈從白的一個子公司擔任助理。
見麵時沈嚴浩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很累,兩個人再見,已是兩兩相望,卻是無言。
一杯未喝完,沈嚴浩放下錢,匆匆離開。
如今的紀葉雖說依舊淡泊如故,可新工作新生活,獨立自由,讓她煥然一新,眉眸透著一種自信與輕鬆,再也沒了壓抑與陰霾。
相比較之下,沈嚴浩的狼狽,無所遁形。
那時,紀葉與莫傅卿並未在一起,雖然搬離了偏離市區的公寓,搬進新公寓,對麵的鄰居始終還是莫傅卿。
兩個人偶爾會一起吃飯,聊聊近況;莫傅卿若是出差去外地,回來也會給她帶點小禮物!
朋友家人都說他們是很適合的一對,為什麼還沒有開始。
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紀葉不知道,或許是時間沒到,或許是時機不對,總之兩個人都很適應目前的狀態何必著急去改變。
真正與莫傅卿領證是在四年後。
深究具體緣故,是因為莫傅卿去外地出差,天氣緣故沒有航班,他坐的是動車,結果那列動車途中發生事故,死傷慘重。
紀葉半夜被電話吵醒,聽到消息,神魂俱裂,有一種從靈魂深處湧來巨大的恐懼。
她與蕭拓然一起趕往事故地方。
莫傅卿的運氣很好,隻是傷了手臂,現場一片混亂,他幫忙救人,忘記與她聯係,報平安。
紀葉在人群中看到他平安無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失態的擠過人群,衝上去抱住他。
莫傅卿怔住,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湊到他耳邊,啜泣道:“我們結婚吧。”
東方的雲彩滲出金色的光,驅走了所有的黑暗與冰冷,也一並帶走了生命裏所有的蒼白無力。
“你好,我是陸洲,能不能麻煩你和我走一趟。”
他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現在我的世界中,佇立在光點交彙處,欣長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低沉的嗓音沒有絲毫的惡意,眸底甚至流轉絲絲笑意。
陸洲,陸洲,我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看著他冷峻的輪廓在光芒中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像是有一道河水沁入我的心田。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想要綁架我,也不是沒有人因為我是連城家的人而對我展開熱情的追求。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和別人不一樣,他的眼睛很幹淨,沒有任何想要傷害我的意思,語氣平靜客氣的似乎真的隻是想要我幫他一個忙。
他提及到顏顏,我知道,他是認識顏顏,而且很熟悉;一時間像魔障般真的就跟著他走了一趟。
一路他對我都很客氣,照顧有佳,紳士體貼;甚至知道我的身體不好,上飛機時,還帶上了醫生。
這個男人,很細心。
顏顏問我,是不是喜歡上陸洲。
我沒有否認,喜歡上一個人並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更何況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究竟喜歡陸洲什麼,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也許怕自己清楚為什麼而喜歡他,自己大概就不會這樣的喜歡他了。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酸很澀,也帶著一絲甜。
想到他會笑,看到他會高興,想到他的疏遠,又會瞬間失落,悵然若失。
顏顏和蕭拓然的愛情是百轉千回,波瀾起伏,用“蕩氣回腸”四個字形容也不誇張;我和顏顏不一樣,我想要的愛情是平靜溫和,細水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