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有些輕緩,本就想著在楊豔然沒發現之前交給安嬸的。
然而,她在廚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小笑見到她,手指悄悄的往二樓的方向指了指,輕聲說道,“安嬸剛被夫人叫上去了,夫人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落夜,你就別去了,不然夫人又要將矛頭指向你了。”
雖然知道落夜在席家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可是小笑也明白楊豔然對她的態度依舊不是很友善。
安落夜知道她是好心,可是她此刻更加擔心的,反而是楊豔然已經知道了貴賓卡遺落的事情,這會兒正找安嬸算賬呢。
無論如何,她得上去看看。
對著小笑打了聲招呼,安落夜便悄悄的往二樓上去了。
楊豔然的房間距離二樓樓梯口有些遠,她似乎很喜歡裏麵一點的那個位置,因此她並不知道,她這邊往裏麵走時,安嬸已經從另外一頭下樓來了。
安落夜默默的靠近楊豔然的房間,豎著耳朵聽了聽。
裏麵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她微微蹙眉,要是為了會員卡的事情的話,楊豔然此刻應該是很生氣的訓斥安嬸才對,這麼靜悄悄的,什麼情況?
正琢磨著,後麵驀然傳來踢踏踢踏的聲音,安落夜微微一愣,便迅速的閃到一邊藏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就將腳步聲更加近了,來人打開了楊豔然臥室的門。
她微微挑了挑眉,席厚義回來的話,安嬸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吧,有他在,楊豔然還不至於太為難安嬸。
這般想著,她心裏放心了不少,正打算走,卻見掩得並不嚴實的門縫裏,忽然傳來楊豔然的聲音,“厚義,你回來了?”
“恩,剛吃完晚飯,龍寒還沒回來?”席厚義似乎有些疲累,揉了揉眉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楊豔然輕哼一聲,“他現在心裏哪裏還有這個家啊,滿腦子都是安落夜,我看啊,他把堯堯送走了以後,肯定又跟安落夜一起鬼混去了。”
安落夜挑了挑眉,心裏忍不住發笑,她又開始吐槽她了。看來楊豔然還沒放棄在席厚義的耳邊吹耳旁風,唔,她上次問大哥伯父對她的看法是什麼時,大哥什麼也沒說。
這會兒,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一些。她其實,還是挺在乎席厚義對她的評價的。
本來打算離開的安落夜驀然停下了腳步,又悄悄的往後退了幾步,直接趴在了門縫邊緣。
反正這種聽牆角的事情,她這七年來也沒少做,畢竟自打知道她父母的死並不是意外之後,她就三不五時的偷聽他們兩個講話。隻不過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從他們口中偷聽到任何關於她父母的事情了,大多都是楊豔然對某某太太的不滿以及對三個兒子的終身大事和教育問題上麵。
她聽多了,也覺得沒多大的樂趣,這兩年也很少這麼做了。
門內再次響起席厚義疲累的聲音,“你就不要對落夜那麼大的意見了,她又沒做錯什麼。我倒是覺得,那孩子挺聰明的。龍寒喜歡她,肯定也有她不一樣的地方,你就少管。”
安落夜抿著唇有些得意的笑,恩恩,看來伯父對她還是挺滿意的。
楊豔然冷笑,“是啊是啊,我想管我也管不了了。上次就是因為鍾家小姐的事情,龍寒那眼神差點就沒殺了我。最近這段時間也是對我愛理不理的,看我的眼神都沒把我當媽了,害的我現在都不太敢和他說話。”
席厚義輕哼了一聲,“本來就是你做錯了。”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聽你說教。”楊豔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臉色不太好看。在兒子那邊碰了一鼻子灰,沒道理在丈夫這裏還要被數落。她憤憤的轉身,本來想拉開衣帽間換衣服的,她晚上還有一個宴會呢。可是走了兩步以後又停了下來,有些不甘心的撞了他一把,聲音像是從鼻子裏嗡嗡出來的,“喂,厚義,你給龍寒打個電話,問問他把堯堯送到哪裏去了。”
安落夜已經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了,本來打算轉身就走的,一聽到她這話,瞬間又停了下來。摸了摸鼻子,好吧,她也想知道堯堯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席厚義“恩?”了一聲。楊豔然便一轉身坐到了他身邊,有些討好的給他揉了揉肩膀,笑了起來,“你幫我問問吧,我現在都不敢給龍寒打電話。白天那會兒他帶堯堯離開,我也不太敢多問。那孩子我其實挺喜歡的,有些放心不下。”
安落夜挑了挑眉,恩,她對堯堯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席厚義斜睨了她一眼,笑了起來,“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你不是最相信你兒子的嗎?他做的事情一向都很妥當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以前我是覺得他做事很妥當,可是自從他眼瞎的看上安落夜以後,我就覺得他做什麼事情都讓人擔心,我現在非常不放心。”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她還拖了大哥的後腿,連帶著他的人品都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