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雪不待細想,快奔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揚手“啪——”的一聲就打了過去。
蕭初真莫名被打了一巴掌,大聲道:“四姐姐,我怎麼招惹你了,你又打我?”
“六小姐,你做了什麼,我們可都瞧得真真的,剛才的事要是被太太知道,你可想過可會有何後果?”
蕭初真嘴硬道:“我做什麼了?我隻是繡花累了,出來走走。”
蕭初雪不說多話,與小冬使了個眼色,小冬從婆子那兒討回了手帕,拿在手裏搖了兩下,“狗改不了****,這兩年母親拘著你,可見你還是不知好歹。小冬,我們去上房。”
蕭初真心頭一沉,這一回便又要出事了,隨著她們一****長大,蕭初雪越發厭惡她。
上房花廳裏,蔡氏正與朱氏閑話家常,幾年之後,兩房人還能平靜地坐在一處,當真是早前沒預料到的。
蕭初雪喚聲“娘”,想到蕭初真做的事,滿是委屈地坐下,氣得眼淚兒直打轉。
蔡氏道:“這是怎了?”
小冬便將蕭初真給慕容祼丟帕子的事說了。
蔡氏聽得麵露詫色,這幾個小姐都是她瞧著長大的,沒想蕭初真竟會做出這等事,說起來春姨娘也是個知事曉進退的,偏這蕭初真就是個飛揚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她還未及笄呢,就學會了引誘男人,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看了蕭家的笑話。
小冬道:“太太,就是這塊帕子,安慶候拾著後,交給了我們府裏的婆子。我和小姐、還有六小姐主仆在在垂花門外麵瞧得真真的……”
朱氏也見過蕭初真,人長得好,雖說年紀還小,可已經長開了,像個小仙女似的,“女大不留人,六小姐也該許人家了,不能再留了,這留來留去,弄不好就留出仇來。”
蔡氏輕聲道:“雪兒,你也別氣了,回屋裏歇著,你的嫁衣還沒繡好呢。”蔡氏眼裏也是個容不得沙子的,她自個兒的事不計較,但誰要是壞她兒女的婚事,她就容不得,當即就著蔡婆子喚了春姨娘來,蔡婆子便將蕭初真今兒做的事細細地說了。
春姨娘垂首,想著她依仗的還是元武,而今蕭家上下再回京城,接下來就要該給幾個孩子議親了,蕭元武的婚事還得依仗蔡氏呢,不能因著一個蕭初真,就壞了蕭元武的事,道:“六小姐是該議親了,還請太太做主。”
蔡氏見她態度倒還謙卑,這十幾年來,春姨娘待她一直如此,“她到底是庶女,要麼配大戶人家的庶子,要麼許小戶人家為嫡妻,再就是給公候男子為侍妾……”
朱氏道:“哪是她能挑的,像四小姐因宮裏貴人幫襯,得皇上指婚可是打著燈籠也尋不著的好事。”
蕭家二房見蕭初雪許了個體麵人家,又是皇親國戚,想著日後少不得要依仗,自然處處都向著蔡氏母女。
朱氏想著蕭初真長得好,許小戶人家為嫡妻,蕭初真日子是好過,可是幫襯不上他們,與他們來說沒有半分益處,若嫁大戶人家的庶子為妻,也是這個道理,也是個幫襯不上的,若是給權貴男子當侍妾,這就另當別論。
朱氏道:“嫂嫂,我聽說初真想尋個體麵男人為夫君,這當朝之中,年輕又體麵、貴重的,就豫王府幾位公子了,豫王世子身份貴重,嫡妻、側妻都是嫡女出身,不如許給泰永候。”
朱氏說這話,完全是因為蕭元乙和泰永候有幾分交情,要是真許過去,許還能幫襯蕭家幾位兄弟一二,既然蕭初真會使引誘男人的法子,就讓她去誘慕容祿。
春姨娘一聽這事兒,立時緊張地道:“太太,就給她許個名門庶子,或是許入小戶人家也行。”
蔡氏明白春姨娘的想法,道:“你以為我願意,就初真幹的這些事,是個能在小戶人家裏安心度日的麼,大戶人家的庶子,她能看得入眼?”從小到大,蕭初真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蔡氏覺著朱氏這建議不錯,“她不是一心想嫁個好門第麼,我瞧著二太太提的這個好。女兒大了,總得嫁人的,她嫁好了,將來也能幫襯元武兄弟三個,成!”
蔡氏早前是不樂意,但蕭初真這麼不安分,隻要先把這麻煩給解決了,給人做妾,她又不需辦喜宴,備了東西,一騎轎子把人抬出去就是,就算要辦,嫡庶有別,也照著簡單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