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姚朵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流在少康的臉頰,又浸濕了枕頭。
這令少康十分感動,姚朵公主真的對自己動情了。自己還等待什麼?他不想再為難姚朵了,於是微微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喘出了一口氣。
他的喘息顯然被姚朵發現了。她將自己的嘴唇快速撤離,然後將撐著他嘴唇的兩手放下,直勾勾地看著少康,等待什麼似的。
“我還活著?”少康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眼睛深情地看著流淚的姚朵。心裏後悔自己不該這樣做。
“真的嗎?你竟然能說話了!”姚朵的眼睛亮了起來,登時激動地不知什麼辦。
她一下子撲在了少康的胸脯上,淚流滿麵,梨花帶雨一般,連聲說: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她在少康胸脯上來回蹭著,哽咽著說,“活著就好!這樣,我也能好好活著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少康用右手摸著姚朵的頭,心疼地說。他的眼睛也濕潤了,心頭熱乎乎的,說不出的感動!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姚朵羞澀地說,“剛才,我對你——又輕薄了!你——能——理解我嗎?”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怎麼能怪你?”少康安慰著她。心想:那是輕薄嗎?那是白雲飄飄浪花翻,春滿人間不是夢啊!
“少康,怎麼辦?我今天沒有要到解毒之藥。那獨孤道人說,想要用藥,必須采藥。而采藥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我想,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你的命就沒了。所以,我們就和獨孤道人動手了。”姚朵用擔心的口氣敘說著,
“想不到那獨孤道人會法術。他一使法,大風雷電都來了,好像還有一些妖魔。多虧‘黃龍’,我們才能跑掉。可是不知跑到了什麼村,怎麼也轉不回來。後來,還是一個好心人指路給我們,我們才回來。我一回來,就來看你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行了。那時,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流了好多淚,我真的——好心疼!”少康說著,用右手擦了擦姚朵臉上的淚水。姚朵感到他的手好輕柔。
“不過,熬過今天,怕是熬不過明天;解藥弄不到,你還是不能解毒。少康,怎麼辦?我的心好痛!好怕失去你!”姚朵說著,那擔心的眼淚,浸滿了少康的胸脯。少康感到她的真心如冬日的暖陽。
“沒有解藥,也能活!我白日裏已經用尖刀把肉裏和骨頭裏的毒,全部剔除掉了。再用點藥,過幾日便好。所以,生命已無大礙,你不必擔心。”少康愛撫地摸著她的頭,不由自主地說出了真話。
“你原來自己解毒了?”姚朵一下子從少康胸脯上爬起,驚奇地看著他,戳穿道,
“那你剛才就是騙我!”姚朵心想:明明活著,卻讓自己的唇碰了上去,這豈不是有意為難自己嗎?
想到這裏,姚朵一生氣,擦了擦眼淚,下了床榻,嬌嗔道:
“不理你了!”
於是姚朵把被褥鋪到地上,脫下男裝,換上睡袍,躺在被子裏,生著悶氣。
看著姚朵真的生氣了,少康後悔極了。不過,在他的心底裏,已有了誓願:姚朵公主,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的路一起走。你的幸福,由我來鋪滿鮮花。少康會傾盡全力保護你的美好!
於是,少康輕輕地說:
“朵兒,對不起!”
少康的輕聲呼喚,如清泉灌入心底。
“你叫我什麼?”聽到這樣溫婉的聲音,女人是沒有抵抗力的。姚朵的聲音裏好像不生氣了。
“朵兒!”少康的聲音極其婉轉。
“你叫我‘朵兒’,那我叫你什麼?”姚朵的心裏甜蜜著呢。
“叫我‘少康’就行了!”少康的聲音很平靜。
“少康,我不生氣了!你好好休息吧!”姚朵的聲音好溫順。
“朵兒,我剛才看到你頭上有一個包,一定被法術暴起的石頭砸到了。你過來,我給你揉揉。”少康溫柔地說。
“這麼晚了,我們靠得太近,是不是——?”姚朵有些顧慮。
“相信我!我不會——‘欺負’你的!”少康的“欺負”說得很輕,卻讓姚朵的身體有了莫名的激流湧動。她何嚐不想與他靠近?
姚朵輕輕移步於床榻前。少康往裏挪了挪,用右手把枕頭弄出一半,說道:“朵兒,躺下!”姚朵猶豫了一下,便躺在了少康身邊。
少康護著左臂,微微向姚朵轉了過去,對姚朵輕輕地說,“轉過來!”
姚朵朝著少康轉了過去。月光下,一張英氣十足的臉出現在了姚朵眼前,是那樣的近,又是那樣的誘人。她似乎能聽到少康的呼吸,很急促;她仿佛也聞到了他的味道,撩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