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心疼至極,流著淚說道:
“誰這麼膽大包天,竟敢打傷我們的兒子?丞相,這事,你不能不管!”
“是他搶人在先,我看是罪有應得!”丞相對自己這個狼性十足的兒子,有些深惡痛絕。
“怎麼是我們有罪?明明是那香薷偷漢子,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啊?”仍朗天的妻子曼霜為他鳴不平。
“做妻做妾不都一樣嗎?我不也是妾嗎?怎麼那香薷就做不得了?”仍朗天的妾醉絲也幫著自己的男人說話。
“還不是那大司馬仍宏的二公子仍鷹傑勾引的?男盜女娼,反倒有理了?”夫人憤憤不平。
“大司馬仍宏手握兵權,偏偏這孽子不知輕重,以後讓我們在朝廷如何共事?”丞相還是有遠見的。
“打傷我的那個男子若被仍宏重用,兩人沆瀣一氣,那對我們來說,將不堪設想。父親,他的功力,好過我幾倍!”仍朗天躺在那裏,穩穩地陳述自己的觀點。
仍朗天的聲音不高,但是很有力。顯然仍熙心動了。他對丞相夫人道:
“夫人,你帶媳婦們退下去。我有事和朗天交談。”
丞相夫人心領神會,忙向兩位女子示意。仍朗天的一妻一妾自然懂得,便扶著夫人出去了。仍熙警覺地朝外看了看,然後關上門,坐在仍朗天的枕邊,說:
“打傷你的男子,可不簡單!他可是我們有仍國君王的外孫,叫‘少康’!現在,他是我們有仍國的牧正。”這無疑震撼到了仍朗天,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急切地問:
“父親,怎麼回事?”
“他的父親本是夏王姒相,姒相即位兩年,就被後羿趕到了斟灌。後羿自立為夏王,出現了‘後羿代夏’的局麵。姒相不甘心,想拉攏我們有仍國,於是,向我們君王提出了聯姻的請求,正好君王的女兒後緡見過姒相,對他心有所鍾。於是,有仍國將後緡嫁給姒相。不曾想後羿為王八年,被他的義子寒浞所殺,寒浞為王,改國號為‘寒’。就是現在的寒國。”仍熙老練地陳述著,
“寒浞不想與姒相平分天下,於是對姒相進行剿殺。姒相奮力抵抗,最終無力回天,自刎身亡。寒浞將夏後氏人進行清洗,以為這世上再無夏後氏人。但是姒相的侍衛官姒木秀武藝出眾,他拚死將已經懷孕的後緡保護到水洞。後緡及侍女旭兒從水洞鑽出。姒木秀有輕功,越過城牆。他們三人扮成普通老百姓,逃到有仍國都城仍城。君王找我和仍宏商議。我們合計後,讓姒木秀和後緡假扮夫妻,隱居到鳳凰山。後湣公主的山莊,還是為父派人秘密建造起來的。第二年後緡生下少康。在鳳凰山,姒木秀娶了旭兒。第三年,旭兒為姒木秀生了個女孩兒,叫‘女艾’!”
“今天,我也見過那女孩兒!身手也是非同一般,而且人很美!”仍朗天讚賞的口吻。
“姒木秀功夫高深,做了他倆的師傅,一直教他們武功。所以,今天,你敗在他的手下,千萬不要有羞恥之心。去年,隻有他馴服了那匹可怕的烈馬,自然而然做了牧正,名正言順!”
“我想他的心思不隻是做牧正吧?”仍朗天分析道。
“你是說,他是想——複夏?”丞相睿智得很。
“我和父親想法一致。如果他不想複興夏朝,那他一輩子躲在鳳凰山,不就高枕無憂了?現在出世,一定是心有所圖。”仍朗天分析得似乎在理。
“他圖他的,你不要惹他便是。”君王的外孫,惹不起的!
“但是今天惹了,就不能再做朋友了!”仍朗天睚眥必報。
“現在,我們有仍國安居樂業,國泰民安。有了這太平盛世,就是我們每個有仍氏國人的造化,不可因為一個區區的夏人,破了這太平局麵。”丞相大局觀念在心,想打消仍朗天的非分之想。
“父親,你想,有仍氏國內出現了一個夏人。而且不隻一個,還有那女艾、姒木秀、旭兒。我們有仍國還能太平嗎?”仍朗天步步深入。
“隻要寒浞不知道,就能太平!”丞相在堅守。
“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終究,紙裏包不住火。我發現,這個少康,就不是一盞省油之燈。”看來,今天的仇,仍朗天是記下了。
“此言差矣!他為官半年,日理萬機,廢寢忘食;辦事公正,深得民心。若一直這樣下去,他定將是有仍國的棟梁人才!”仍一直是很讚賞少康的。
“所以,這樣的人更危險!”仍朗天繼續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