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給他打了回去,好像才響了那麼一聲,就聽見池澄大聲道:“原來你還活著啊?”
旬旬哭笑不得地向他說清楚緣由,他這才口氣緩和了些,一聽她還和曾毓在KTV裏,當即表示自己過來接她。
旬旬本想說不用了,但考慮到曾毓現在半醉半醒的狀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死要麵子。她放下電話,隻見曾毓短暫的亢奮過後,又回到了人事不知的狀態。剛才旬旬接電話的時候,她還一直在擺弄手機,現在歪倒在沙發上,手機從垂下的手中跌落到地板上也渾然未知。旬旬給曾毓撿起手機,不小心看了眼屏幕,那裏正顯示寫信息的狀態,但上麵一個字都沒有,看來她剛才按了半天按鍵,又把打出來的內容通通刪掉了,而收件人那欄的名字果然是連泉。
旬旬了解曾毓,她說不在乎,其實是太在乎。害怕失去,所以縮足不前,大聲說自己不想要。隻是不知連泉是作何想法,明明外人眼裏一看即知彼此有情的兩人,偏偏作繭自縛地猜著心。成年人明白的事越多,心裏容納勇氣的空間就越小,不太容易做錯事,但也往往錯過了“對的”幸運。
池澄路上用的時間並不長,一見到旬旬就埋怨道:“我回家不見你,打電話又沒人接,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特意去了趟你媽家,又撲了個空。原來你在這快活。”
他還是旬旬印象中那個池澄,沒有任何偏差,但謝憑寧和周瑞生的話猶在耳邊,讓旬旬一再懷疑自己的判斷。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池澄狐疑地問,“難道是小別勝新婚?”
旬旬笑笑,沒說什麼,示意他過來幫著扶曾毓一把。
池澄將曾毓從沙發上拉起來,這一下力道不小,曾毓跌跌撞撞,險些撲倒在茶幾上,幸而旬旬及時將她抱住。
“你小心點。”旬旬瞪了池澄一眼,“她喝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池澄不以為然地說:“女孩子喝成這樣像話嗎?”
“你哪來那麼多話?”
曾毓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一字半句,嘟囔道:“誰不像話?誰不像話!”
她在池澄和旬旬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出了包廂,到了池澄的車邊,剛拉開後排的車門,冷風一吹,她再次顯出了幾分清醒,一隻手撐在車窗上,茫然地環顧四周,問:“我們這是去哪?”
旬旬安慰道:“你上車,我們送你回去。”
曾毓的視線不經意掃到了池澄,眨了眨眼睛,誇張地換著角度打量他,忽然伸出手指著池澄的臉,叫了一聲:“噢!我想起你是誰了!”
旬旬和池澄俱是一愣。
“什麼?”旬旬撐著曾毓胳膊的手不經意收緊。
曾毓指著池澄,點著頭說道:“你是……操你大爺!”
旬旬幾欲暈厥,池澄已沒好氣地將曾毓塞進了後排座位,曾毓一坐進去,就順著倒成了趴臥的姿態,嘴裏還念叨了幾次“操你大爺”,然後繼續陷入昏睡。
“她喝多了,你別介意。”旬旬麵紅耳赤地向池澄解釋,她也不知道自詡新時代精英的曾毓怎麼會莫名其妙指著別人鼻子爆粗。
池澄掉頭也上了車,咬牙道:“她要是敢吐我車上,我就把剛才那句話還給她!”
旬旬訕訕地也上了車,剛倒出車位,不消停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卻是池澄的。他不耐煩地拿起來,看到來電提示上的名字,這才換了神色,一邊推門下車,一邊對旬旬道:“你等我一會,我接個電話就來。”
他一直拿著電話走到幾十步開外方才接起,如此小心,回避的想來不是酣然睡去的曾毓。其實早在他拿起電話下意識側背對著她那時起,旬旬便猜到這是通不能讓她聽見的通話。
池澄果然有事情瞞著她,雖然旬旬早有預期,可當這疑惑一點點被證實,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如果事情的走向不能被左右,那麼蒙在鼓裏要比知曉真相更好受些。
池澄接了一會電話,人還沒有回到車上,可停車場裏又陸續有車開了進來,一輛七座車本想倒進他們旁邊的車位,奈何被池澄的停車的位置阻擋,倒了幾次都進不去,見他們的車裏有人,燈又亮著,那車主索性走過來拍他們的車窗問怎麼回事?
旬旬麵皮薄,本想叫池澄一聲,無奈他站得太遠,下車叫他又恐落下偷聽的口實,隻得連聲向對方說抱歉。好容易等到池澄回到車上,迅速將車挪開。
送曾毓回家的路上,池澄見旬旬一路看著窗外發呆,便問是不是剛才那輛車上的人欺負她了,旬旬搖頭說沒有。
“那人倒車技術太爛。”他隨口說。
旬旬道:“也不能怪別人。下次如果有這樣的電話,我下車回避就好。”
“什麼意思?”池澄扭頭開了她一眼。“你有點不對勁,從今晚我看到你開始,就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從我遇到你那天開始我都沒弄明白你在想什麼,不也這麼過來了?”旬旬笑了笑說道。
池澄滿腹疑惑,“你是每個月那幾天還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