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洋洋說完這話時,班裏的同學聽了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他卻繃著臉故作深沉狀。
付洋洋說這些吹牛皮的話也是有些底氣的,他在藝術方麵包括英語的知識麵真的是很廣。從小到現在,在班裏總是當文藝委員。什麼音樂國際標準音A的振動頻率是多少次;世界馬拉鬆賽跑的紀錄是誰創造的?黑人博爾特跑完百米後做的那個拉弓射箭的動作代表著什麼?還有達芬奇何年何月何地畫出了“蒙娜麗莎”,英語中Take,bring,carry這三個詞的區別是什麼,你問不住他。他是活字典一樣。不過這個藝術家好搞點歪門邪道,偶爾聽到哪有一聲汽車喇叭響,或者誰家的電視裏的電視劇裏傳出了一聲驢叫,他都能研究出哪個是#F,哪個是降B調的。
我藝術家付洋洋比,我不示弱也不遜色。我文科好,在學校裏公認是文史地權威,人送雅號“博士”。從上學起,就當學習委員。
不是吹牛,在學校裏,不論是作文競賽還是史地考試,冠軍非我莫屬。我的“研究”來源於我讀了太多的課外書,俗話說,男兒當讀五車書,我現在讀的書用手推車來裝至少也有八九車了吧。當然,我在文科方麵的研究,決不是停留在伊拉克的首都是巴格達,2001中國加入了世貿,馬德路丁1517年領導宗教革命以及安史之亂是安祿山史思明在唐中葉也就是公元755年發動的這一般性的常識上,我係統地觀看了易中天的說三國,於丹的論語心得等百家講壇,對不明之處全都在電腦的百度上核實後才記到我的筆記本上。我們班同學知道的一些新名詞,諸如把東西說成“東東”QQ聊天結束語用“886”,還有什麼“山寨”呀“玉米呀”“偶去吃飯啦,”“偶去打牌了”等等,都是從我這開始流行出來的。
早在幾年前,我在電視裏看到王小丫主持的開心詞典,還有那些中小學生競賽闖關性的節目時,我就著手對自己進行這方麵的訓練了。我的頭腦開始輸入大量的奇聞軼事,不是吹,有些事,連餘秋雨都不一定知道。比如什麼紅學的最新研究成果林黛玉是死於三期肺結核,文摘周報上登了條消息說希特勒不是男的是女的。還有我們課文選的魯迅的文章,孔乙已說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究竟是哪四種寫法。為了鞏固我知識大廈的基礎,我還借鑒有一個電視節目裏表演的一位記憶專家的經驗。當然我決不步人家的後塵,而是另辟蹊徑。我背的是1989年版商務印書館出版的《現代漢語詞典》,我僅用7個月零8天的時間,就背到了738頁,那頁上數左起的五個字是“逵、馗、隗、葵、揆”不信,你翻字典對對去。我背東西,簡直就是著了迷了。剛開學時,學校組織檢查視力,班主任李豔麗讓劉曉文班長認真檢查,不得弄虛作假。校醫生白大夫看我戴副150度的近視鏡,拿著棍兒就往0。8那行指,可我的眼睛邁著艱難的步伐,竟從那一個個橫躺豎臥的萬水千山,(就是“E”符號的顛三倒四)我的目光那一個個E上爬過來了,一直爬到了1。5的珠穆朗瑪峰。白大夫百思不得其解,劉曉文和付洋洋也琢磨不出來。其實我是在略施小計,視力檢測表上的那些符號,我瞅了幾眼就背了下來,隻要大體看清你指的是哪行的哪一個,我就憑著記憶說出E的豁口朝哪兒,不信你看看國際通用的視力檢測表上的1。5那行的豁口處,準保是:下左右上左上下右。
就憑著我和藝術兩人聯手合作,借大賽平台一展絕技,肯定是穩操勝券,讓別的學校摸不著獎毛的吧?
且慢,藝術家參賽的入場券還沒有到手呢。這個付洋洋別看在我和同學們的麵前把牛皮都吹破了,可是他心裏也沒有底,我看得出來,他正在積極地想辦法找校長和李老師斡旋呢,這是我說的,認識斡旋這兩字不?特有學問呢,咱使用的這都是絕對正宗的外交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