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嚴格把關。”韓楚說。
“那麼銀行不也能嚴格把關嗎?”金美娟又問。問的恰倒好處,這樣的提問可以充分調動韓楚的思路和說話的積極性。
“銀行不一樣,”韓楚說,“銀行畢竟是從機關老爺脫胎換骨出來的,但是還沒有換全,還保留著原來的某些不良作風,還接受貸款單位的吃請,還敢收紅包,還有官僚作風。而擔保公司不一樣呀,擔保公司從一開始就充分了解自己的處境,製定了一係列相關措施,比如擔保公司就明確規定不允許工作人員與被保企業有任何私底下的交往,一旦發現,馬上取消擔保,並且當場解聘當事人。這還隻是一方麵,其他方麵多著呢。再說騙貸款的人對銀行那一套早就研究透了,但是對擔保公司他們在暫時無從下手。”
金美娟聽了直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問:“第二呢?”
金美娟這樣詢問不是在催韓楚,而是表示對他的一種興趣與信任。作為職業經理,得到老板的信任是開心的,作為男人,被漂亮女人的感興趣是幸福的。韓楚在這種開心與幸福的雙重驅動下,繼續說:“第二是反擔保。就是擔保公司為企業向銀行貸款提供擔保,同時企業也要以自己的技術、市場、庫存、設備、個人資產與個人信譽向擔保公司做抵押,提供反擔保。”
金美娟聽到這裏,眨巴眨巴眼,問:“既然企業能夠提供這些抵押,幹嗎不直接向銀行提供,而要向擔保公司提供呢?”
金美娟的這個問題不是為了調動韓楚的積極性而提的,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問題,也就是說金美娟真是不明白,並且想問明白的問題。
韓楚見金美娟開始問實質性問題,非常高興,非常高興了韓楚就真的喝了一口水,仿佛通過喝水能夠提高回答問題的質量。
韓楚放下茶杯,微笑著對金美娟說:“這就是銀行的弊端了。有許多東西在擔保公司看起來是實實在在的有效擔保,但是在銀行就行不通。比如企業的市場資源,擔保公司認為企業的市場資源是企業的最重要的資源,但是銀行不認可市場資源。所以,擔保公司就是將銀行不認可的一些抵押資源轉換成銀行認可的信用擔保。
金美娟點點頭,表示聽懂了,或者是基本聽懂了。聽懂了之後,金美娟就問韓楚,擔保公司還有什麼規避風險的措施。韓楚就告訴她還有就是根據概率與統計,擔保公司為許家企業擔保,即便有一兩家確實發生呆帳,並且這種呆帳需要擔保公司承擔風險代為償還,擔保公司也能夠從其他大量的擔保業務收益中彌補這一兩單的損失。
金美娟聽了很興奮,覺得如果這樣自己就應當開一家擔保公司,因為現在需要貸款的企業很多,所以開一家擔保公司不愁沒有客戶。根據金美娟這些年經商的經驗,不管做什麼,隻要有客戶,總是能賺錢的,所以金美娟一直在尋找一個不愁沒有定單的行業,看來這下找到了。
“那我們為什麼不搞一個擔保公司?”金美娟說。金美娟也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既然想到了,馬上就說出來。
直到這時候,韓楚才確信金美娟已經把昨晚上的不快忘的一幹二淨。他媽的,吃虧了,韓楚心裏想,還是周思源說得對,辟開“該上不上也不對”不說,至少是不搞白不搞了。想到這裏,韓楚不由自主地怔怔地看著金美娟。按說作為職業經理這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老板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是這一刻韓楚似乎忘了金美娟是他的老板,而僅僅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了,甚至是一個幾年前有求於自己的女人。
金美娟顯然注意到韓楚這種眼神了。說實話,韓楚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金美娟有這樣的眼神,而且這種眼神不是裝的。金美娟與各種各樣的男人打的交道太多了,是不是裝的騙不過她。金美娟突然有一點感動,至於感動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金美娟馬上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金美娟這時候站起身,拿起杯子去加水。金美娟沒有忘記給韓楚也加一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