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玥拿過來軟劍拔出鞘,仔細觀望其上紋路。
她雖然不懂劍行,可還是不得不再次感慨,這軟劍絕對稱得上萬中無一。
劍光幹淨而分外凜冽,實在襯得上祝羨玉那身功夫。
當在劍柄處看見似乎刻篆有一個小字時,劍被祝羨玉拿回去了。
“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祝羨玉道:“如果確定了要去死血穀的話,得趕個早,據說穀主那瘋子整日行蹤沒個固定,早些去說不定還能遇上,如此也不耽誤你開門做生意。”
洪玥哦了一聲,想起先前雲兒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向祝羨玉確定一番的問題,連忙拽住就要離開的他:“鹹魚,你覺得雲雲怎麼樣?”
祝羨玉收劍回鞘的動作滯然了片刻:“誰是雲雲?”
“……”這廝不會在一起跑腿了,到目前為止了還不認識合作夥伴是誰吧。
洪玥一言難盡,提醒:“就,和你一起跑腿那丫頭啊?”
“哦,”祝羨玉想了一下,然後真誠評價:“吵。”
洪玥:“……”
“我先回去了。”祝羨玉簡單向洪玥點頭致意一番,轉身走出了房門。
望著祝羨玉帶門離開的背影,洪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明兒要怎麼給雲雲說。
說你心上人不但連你是誰都沒記住,還嫌你吵??
這,額……
洪玥嚎叫著撲上了床榻,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
半晌又一臉肅容彈坐起,快步走到書案旁,憑借方才記憶,提筆在宣紙上一筆一劃臨摹出了祝羨玉那把軟劍。
連細節之處,譬如劍柄上那個她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就讓祝羨玉把劍拿回去的小字也沒放過。
隻是對這字兒實在沒什麼印象,給寫成了一坨黑屎。
“祝羨玉,我本無意要糾結你的身份,可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妹子瞧上你了。”
洪玥盯著宣紙上的圖案,低聲自語:“雖然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在此之前,總也要清楚你是哪個品種的雞狗吧。”
把宣紙小心翼翼收好,洪玥吹掉蠟燭爬上了床。
如果她能稍稍留心一下房門處,斷然能見到房間外有一道黑影,讓月光反襯在了她的朱門上。
此番祝羨玉正抱手靠在洪玥門邊,將她的動作和自語一展無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很有意思啊洪玥。”陰影籠罩的唇角上,祝羨玉露出了幾絲詭笑…….
洪玥動作很快,約摸不過雞鳴三聲後便輕輕起床,狂奔著把繪好的圖紙送去了離客棧最近的一家鑒古齋。
“老板,最遲也得今兒午時之前給我把這把劍出處弄清楚,”洪玥摸出兩錠銀子放到鑒古齋老板麵前:“拜托了。”
鑒古齋老板點頭:“行。”
洪玥輕聲說了句謝謝後,撐開油紙傘,緊緊身上毛氅,出門後融入了茫茫雪夜中。
鑒古齋老板才剛拿起洪玥留給的圖紙,猝不及防地喉結處便多了一把冰涼匕首。
“你你誰……你想幹什麼!”鑒古齋老板直接嚇到氣微:“想幹什麼你!”
“你不配知道本座是誰,”站立在鑒古齋老板身後的祝羨玉,伸出另外一隻手繞到其臉前,修長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口吻冰冷慵懶:“聽我安排,否則……”
“我聽!”鑒古齋老板不住點頭:“少俠您盡管吩咐,我聽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