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哎鹹魚，”洪玥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忽地直起身喊住他：“你進來，我有事要問你。”
祝羨玉應聲而進。
“你們這個時代，”洪玥捉摸著用詞：“除了人的牙齒，一般還會選擇什麼使用玩意兒的牙齒？”
洪玥此下腦子裏亂呼呼的，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祝羨玉能不能理解。
“動物的？”沒想到祝羨玉還理解了她的意思，認真思酌片刻後道：“要麼就是一些有靈氣的神物，這種東西的全身都是寶。”
“動物的當然不成了，”洪玥實在無法想象張老夫人戴著阿貓阿狗什麼的假牙嚼飯時能是什麼狀態，想想就覺得缺德：“我就問一個，你說的靈物，它們的牙齒幹淨嗎？”
“幹淨，”祝羨玉想了想道：“譬如死血穀穀主座下一品靈獸玄兔，那牙齒可比人的幹淨多了。”
“兔子？”洪玥有些想笑，朝祝羨玉齜牙咧嘴一番：“它們的牙齒，除了門前那兩顆大白牙，其他的能和人有多大區別。何況說來說去，那不就是一動物嘛……”
“是靈獸，”祝羨玉道：“需得與普通畜生分開來看。”
洪玥表情有些糾結，以前看小說時但凡看到什麼靈獸，靈草靈花什麼的也沒太大感覺。
可如今跑進書中親自參與其間後，才覺得這些個什麼靈啊靈的那就是鬼扯，聽著其實就跟那些走江湖玩術騙的算命先生們沒甚區別……
“你要嗎？”祝羨玉忽地出聲問。
“啊？”洪玥愣了愣。
“你是要做出一副人牙吧，”祝羨玉將視線從洪玥堆得亂七八糟的書案移開，道：“如果是這樣，我覺得玄兔很合適。”
“啊，”洪玥應了一聲，她覺得祝羨玉這種人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會像她一樣吹牛逼的，頓頓問：“要啊，但你說的那什麼穀主，他能願意給嗎？”
“應該能的，”祝羨玉似笑非笑：“不給我就帶你用搶的。”
洪玥驚了一把：“這麼囂張嗎？”
沒想到祝羨玉竟然還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囂張。”
“他很好欺負？”洪玥持續震驚中。
“挺好欺負的吧，”祝羨玉漂亮的雙眸閃動了一下，口吻溫和：“就是有些瘋。”
“哦，”洪玥頓頓，又道：“盡量用商量的吧，人穀主一個瘋子，咱不能欺負他。”
如果洪玥沒看錯，祝羨玉這廝似乎是偷偷揚了一下唇角，未等她脫口問出“笑你大爺啊”，便聽他自語似的莞爾輕聲道：“行，誰會願意和一個瘋子計較。”
看著他這副樣子，洪玥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具體是哪有問題她也說不上來……
就像是此下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祝羨玉，而是一團……迷霧，讓人挺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誰？”洪玥不自主地出聲問。
祝羨玉抬起眼皮掃了掃她，淡聲回道：“祝羨玉。”
“哦，”洪玥拍了拍有些發昏的腦袋：“對了，你是祝羨玉，我三無客棧的跑腿小夥計——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兒也累一天了。”
祝羨玉點點頭，轉身要走時又讓她忽然出聲叫住了。
“怎麼了？”祝羨玉回身詢問。
洪玥暗自吞了口口水，指著他纏繞在腰上劍鞘裏的軟劍：“想看看。”
祝羨玉靜默片刻，取下軟劍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