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番女退下,單廷珪直接道明來意,要帶蘇定走。
曾塗略一思忖,已打定了主意,混賴道:“敝處的確有個教頭叫蘇定,但此人並非什麼耶律定,也不是遼國人。他也不是逃在我莊上,而是滄州國賓世家柴家薦來。想是什麼地方有誤會,卻教兩位將軍白跑一趟了。”
單廷珪道:“既然如此,還請大郎把蘇定叫來,叫我們二人見上一麵。若他不是耶律定,我們回去跟上官好有個交待。大郎務必成全。”
曾塗不好拒絕,當下使人喚了蘇定出來。
武鬆看了,隻見那蘇定身長八尺六七,麵色青黃,絡腮胡須,體格健壯,膂力過人,年方三十五六,端的好表人才。武鬆心頭一振,急忙低下頭戴上氈帽,這蘇定他卻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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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武鬆在柴進莊中做教頭的時候,這蘇定曾做過幾日莊客,當時化名不是姓蘇,而是姓王,叫王定。有一日,柴進得了匹銀鬃寶馬,騎乘上去,正待去狩獵,沒曾想那匹馬不知為何猛地狂性大發,亂跑亂顛,將柴進掀翻於馬下,半響不得起身。那馬隨即揚蹄奔去,眾人拿了撓鉤繩圈乘馬去追,奔馳數裏仍未製服此馬。這蘇定徒步追上那馬,一手抓住馬尾,那馬便動彈不得,隻顧把後蹄亂踢,差點踢到蘇定臉上。蘇定大怒,一拳將那馬打翻,打的那馬當時就口吐白沫,眼見不活了。
武鬆曾與蘇定論過拳腳,但並沒真格比試過,隻估摸著他略遜自己一分。後來這蘇定離柴進莊而去,想不到竟是到了曾頭市做副教頭。
武鬆低頭低的快,加之在後麵光線暗淡,又被氈帽遮住了臉,蘇定雖然覺得奇怪,但隻一掃便停了眼。
曾塗道:“蘇教頭,這兩個淩州城的將軍要來抓一個遼國要犯,名叫耶律定的,是你也不是?”
蘇定自然不承認,道:“我姓蘇,是祖宗所賜,哪裏是姓什麼野驢,野馬的。”
魏定國從懷中掏出一張獸皮,上麵畫了一人相貌,不是蘇定又是何人。他雙手擎著給蘇定看:“少要狡辯,你分明就是耶律定。”他故意說得含混不清,聽起來倒是在說“野驢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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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聽出來他譏諷之意,理也不理。
曾塗打個哈哈道:“人吃五穀雜糧,長的像很正常。我鎮上就有兩個人,八竿子打得到的親戚都沒有,可長的卻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單廷珪道:“大郎,遼國使者現在淩州府衙住。容我二人帶著蘇定,由他辨認。若不是耶律定,自然禮送他回來。”
曾塗道:“可笑,難道你們大宋國就這麼辦事嗎?我是大金國的官員,難不成我隨便拿幅畫像也能到你淩州府衙拿人嗎?”
魏定國不忿,出言道:“這裏是宋境,自然依照我大宋國的規矩辦事。”
“你們宋國就喜歡顛倒黑白,弄虛作假。蘇定被你們帶走,又去見那喜歡欺負人的遼狗。真要讓你們如願,他性命先沒了。”
“你……”魏定國漲紅了臉,但一時說不出別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