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宋江義助朱仝(3 / 3)

“你看那船艄上,曬著幾匹剛洗過的綢緞,上麵停了許多蒼蠅,一定是血腥氣。想來有血跡被洗掉了,但血腥氣卻一時洗不掉,才停了那麼多蒼蠅。再者說,一個撐船的船家即使再有錢,也不至於用綢緞,好生沒道理。我前幾日聽一個貨郎說過,他有個做綢緞生意的同鄉不見了。這兩個事聯係在一起,就有些意思了。不過,命案關天,不比偷驢,我這僅僅是有所懷疑而已。那船家是不是強盜,還得搜一搜,審一審。”

“我這就讓他靠岸!”

“兄弟太心急了,剛說過命案不比偷驢,若那人真是強盜,豈不趁機跑了。就算不跑,你上船時,發現什麼蹊蹺,他狗急跳牆,傷了兄弟也不好。你隻悄悄跟著,夜裏去抓他。”

“哥哥說的是。”朱仝當下辭別了宋江,悄悄跟著那船,弄清楚船的落錨地,趁夜喚來人手,突入船中,把船夫捉了。

果然依著宋江所言,船裏發現了大匹綢緞,船家交代不出來曆,隻得招了。原來那船家見財起意,殺了一孤身坐船的綢緞商人,綁上石頭悄悄沉到水裏,隻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卻有幾匹綢緞沾上了血跡,又舍不得扔,因此用水清洗,晾曬的時候被宋江看出來。

朱仝隻驚為天人,越發佩服宋江。宋江後來幫朱仝破了不少案子,那時當地有謠雲:鄆城宋公明,天生捉賊行;兩眼掃一掃,十拿十一穩。

朱仝如何抓船夫暫且不說,隻說當日宋江獨自回酒樓算了賬,他見天色還早,又貪那風景,便沿著河閑逛,想散散酒勁再回去。

沿了廣濟河信步走了裏許,宋江忽然看到河外拐彎處有一人頭上三義冠,金圈玉鈿;身上百花袍,錦織團花,腰間一條紅腰帶,全身上下好似一團火一般。

宋江不由道一聲:“好生精神!”

那人也不答話,扭頭看宋江一眼,卻是滿臉淚痕。隻聽“撲通”一聲,那人從河堤跳入河中。岸邊河水甚淺,隻到那人膝蓋,那人便一步步往河中走,漸漸沒過腰,竟似要投河一般。宋江直呼晦氣,自己不過誇那人一句,竟然投河,便如那等貞節烈女被人玷辱一般。

“你這漢子,莫要尋死,快快回來。”

“我生無可戀,便讓我死。”

宋江向著河上遊走了幾步,往河裏撒了一泡尿,激起一陣騷氣和幾點泡沫。

那漢子厭惡的看了宋江一眼,往河心裏緊走幾步,河水已經沒了肩膀。

宋江道:“你既然要尋死,不如把身上衣服給我換酒吃。”

那漢子沒想到宋江說出這種話來,怔了一怔,道:“這可不行。”

“大丈夫來去赤條條無牽掛,你死都死了,留著衣服有什麼用?也罷,你不給也行,等你死了,我自去你身上剝。”

那人漲紅了臉道:“你這人看上去也是個人物,怎這麼無恥?”

“無恥?”宋江想了想道,“這算什麼?我還有更無恥的呢!我認識一個好男風的,最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好皮囊。等你死了,我把你撈起來送與他如何?他生冷不忌,口味甚重,便是屍體,想來也是極好的。”

“什麼極好的?”那漢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問道。

“奸!屍!”宋江故意一字一頓,拉長了腔調道。

那漢子隻覺一股涼意從屁股稍直升到頭頂,不由打了一個冷戰。隨即熱血上湧,怒氣大作,轉身上岸,就來打宋江,“無恥小人,我先打殺了你。”

宋江雖然練過武,但不是那漢子對手,勉強擋了幾下就被打翻。

那漢子還要廝打,突然醒悟,長歎一聲,垂頭坐下。

宋江爬起來:“你這漢子,身體發膚,豈可損毀?便有難處,解決不了,逃了便是,何必尋死。你有什麼難處,說來聽聽。我是鄆城縣衙第一名押司,多少也是個人物,說不定能幫你一幫。”

不知那人有何言語,且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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