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魯智深太原看相撲(1 / 3)

鬥至酣處,一女子抓住另一女子肚兜,另一女子不甘示弱,扯住對手裙子。兩人各自發力,隻聽得“嗤啦”兩聲,便把那肚兜、裙子扯了下來,扔往台下。台下人齊齊伸手去搶那肚兜和裙子,一片混亂。再看台上兩位女子,身上隻剩三塊碎布,勉強遮住兩人上下。二人躬身行禮,披上袍子下去了。

見台下為爭奪肚兜和裙子還是一片亂,便有維持秩序的公人提了棍棒打來,人群才住了手。兩個搶到肚兜、裙子的浮浪子弟鼻青臉腫,卻洋洋得意,好似搶到稀世珍寶一般。

台上有部署——又叫裁判——出來,他一手拿了藤棒,道:“正賽就要開始,沒下注的趕緊去台後下注。”便有還沒下注的人蜂擁到台後,又是一陣亂。

等了片刻,便有那“擎天柱”任原與第一個上來報名挑戰的相撲手上台來。看那任原,身高九尺,身材肥壯,雙胸好似婦人,高高隆起,胳膊腿皆如金剛般。另外一人個頭稍矮,也是一條虎背熊腰的大漢,名叫王禹。

那部署用藤棒隔在二人中間,念道:“依古禮鬥智相搏,習老朗捕腿攀腰,賽堯年風調雨順,許人人賭賽爭交。”隨即藤棒一抽,叫聲“看撲!”便閃在一邊。

二人張臂抬腿,轉個圈子——這是賽前禮儀,表示沒帶暗器。轉圈已罷,二人略一對峙,任原一個虎撲衝上前,那王禹不假思索,用雙臂架住。任原俯身便來搬他的腿,隻一掀,把王禹掀在空中。任原是個心狠手辣的,在空中一撥一推。王禹原本屁股落地,輸便輸了,身體受不得傷。然而被任原這一撥,臉先著地,隻摔的口鼻流血,爬不起來。

任原還要追上去打,被部署用藤棒擋住,隻得罷了。那部署看看王禹,仍是起不來,隻得叫上來四個兵丁,拖了他下去。

又打了幾場,那些人都不是任原對手,任原輕鬆獲勝。他存心立威,把對手打的傷痕累累,有一個直接更是被他高高舉起,大頭朝下,摔的腦漿迸裂。有幾個排在後麵上場的相撲手,見了暗自心驚,偷偷跑路,一時竟無人上場。

高手相爭,勝負隻在一線間,台下懂行的少,看熱鬧得多,見這打起來還沒有剛才兩個女子相撲好看,又見無人上場,頗有怨言。翠蓮和瓊英見台上鬥的凶狠,不想再看。

智深見任原視人命如草芥,暗暗動怒,隻恨自己不懂相撲,心中暗道:不如送這二女回去,吃了飯再單獨來看。等擂台結束後,查明那任原行蹤,加以懲治。”

這時,那知府見無人來打,便喚了部署耳語幾句。部署聽罷,來到場中道:“任原教師下場休息,若有要和他打的,隻管上台。不敢和他打的,可與教師徒弟爭交,勝者知府另有賞賜。”

便有任原一個徒弟上台,台下有人簽了生死文書,上台挑戰。這些人水平差了很多,場麵卻你來我往,十分好看,不像任原那樣幾合便打倒對手,看不真切勝負便分。台下眾人興致高漲,智深看了兩眼卻覺無味,三人便離坐回了安歇處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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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已罷,翠蓮和瓊英貪睡,都要歇午晌,智深獨自來擂台前。擂台處人比起上午略少了一些,但還是人山人海。這期間有幾個眼紅利物的相撲手上台與任原打,除一個僥幸重傷外,其餘皆被任原打死。

那部署道:“教師這幾局都遇不到對手,不知有何言語,說與底下眾看官聽?”

任原大笑幾聲,放言道:“天下二十六個分路,三十四個府,二百五十四個州,六十三個監,一千二百三十四個縣,東至日出,西至日沒,兩輪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蠻,北到幽燕,敢有出來和我爭利物的麼?”。

聽了這番言語,智深怒氣又添了三分。

任原又道:“相撲世間無對手,爭交天下我為魁!還有沒有人不服?”

眾人畏懼他的氣勢,都不敢開口。

任原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還有誰?還有誰?”

忽然人堆裏一個人口裏應道:“有我!有我!”隻見那人按著兩邊人的肩膀,從人背上飛搶到擂台上來。眾人看不慣任原囂張氣焰,齊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