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蓮在送親前夜,被母親叫著看了好些祖傳的嫁妝書畫,上麵滿是男女狎戲。那些書畫傳女不傳男,當年也是翠蓮母的嫁妝。書中男女身上不著寸縷,纖毫畢現,讓翠蓮大為羞赧,如今遇到智深這個與此事不通的呆子,卻是書到用時方恨少,隻得細細想了那書中男女行徑,與智深一起研習。
第二日,日上三竿,智深與翠蓮才醒來。智深見翠蓮容顏煥發,肌膚如脂般白,有些羞愧道:“昨晚之事,是灑家的不是。也罷,做都做出來了,灑家……灑家隻怕你日後跟著灑家受苦。”
“大哥不要這麼說。母親臨別前,曾經吩咐過,此生與大哥做妻做妾。我不敢圖什麼名份,若是大哥日後遇到良配為正室,翠蓮做妾足矣。若是做不得妾,做奴做婢也使得。”翠蓮依偎在智深懷裏,乖巧的像一隻貓兒。
智深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回憶:“當日灑家離開汴京大相國寺,那裏主持智清禪師曾說過五句偈子:‘遇金而昏,遇史而流,遇楊而安,遇宋而遷,遇趙而亡。’灑家一直覺得‘遇金而昏’是要灑家遠離錢財,以免昏了頭腦——當時灑家還奇怪,灑家一直財去財來如流水,不應該遇到金銀就昏了頭腦才對——隻是當時時間緊急,顧著逃跑,沒有細問。現在想來,卻是‘遇金而婚’,應在金翠蓮身上。”
隨後無話,二人在莊上又住了幾天,葉清再留不得,便收拾了行李,單獨備了輛車馬,遣個心腹車夫趕車,讓瓊英坐了。葉清妻子安氏一並前去五台山照顧瓊英起居。翠蓮求了葉清一套俗家衣衫並帽子與智深穿了,一行人上路奔太原府來,葉清送到十裏長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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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幾日,到了平遙縣當初瓊英父母遇害處,瓊英下車燃香祭拜,隻哭的死去活來,幸被翠蓮與葉清妻子安氏勸住。智深等人也祭拜了。
祭拜完畢,一行人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智深回想當時場景,與翠蓮說了。
翠蓮道:“那夥強盜不是自稱綿山強盜?大哥去綿山找便是。”
“灑家自是找過,但是沒找到,也不知是本就沒有,還是確實有,但被漏了過去。”
翠蓮念道幾聲:“綿山?綿山?”忽然她猛一抬頭,拉著智深下車,遠遠離了眾人。
智深不滿道:“有什麼話非要這麼鬼鬼祟祟的。”
翠蓮道:“大哥,那人有口音也無?該不會說的是‘綿上’,你聽的耳滑,聽成了‘綿山’?”
智深聽了,大覺有理,仇瓊英家在介休縣東南,名就叫綿上。事發地點‘綿山’是在平遙,‘綿上’強盜那麼多人從介休到平遙,穿州過府打劫,多半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緣故。
正思索間,翠蓮附在智深耳邊低聲說道:“瓊英父母隻她一個獨女,又有萬貫家財,想來總是財富動人心,難不成是葉清勾結強盜,害死瓊英父母,又施恩與瓊英,想做些什麼勾當?”
“不可能,那日他不知和尚會路過,沒必要那麼賣力護著瓊英。若他是假意護衛瓊英,逼真到了灑家也看不出來的地步,隻能說明他本領遠高於灑家。那樣的話壓根沒必要多此一舉,把灑家打發了就是。他應該是清白好漢。”
“那除了他還有誰有可能?難道會是……”
“仇鳳!”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智深本想立刻回轉,卻被翠蓮勸住:“僅憑口音臆測,太過匪夷所思,又無真憑實據,能濟的什麼事?隻去一封書信提醒,待日後查探明白再去綿上。”
待路過一處集市,翠蓮借了筆墨,與葉清寫了一封書信,叫他提防仇鳳。智深打發車夫回去送信,另雇了一個車夫趕車,幾人繼續一路往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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