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魯智深路救瓊英(2 / 3)

魯智深恍然大悟,道:“原來師父是楊家人收養。”

“正是。我弟弟自幼體弱,受九妹溺愛,從小就是唯我獨尊的性子,後來慢慢走上邪路。八姐九妹便沒傳這五郎八卦棍與他,隻傳與了我,其餘人卻因資質所限,沒能學成。前些日子,我自知大限將致,便傳與了你,如今你便是五郎八卦棍的唯一傳人。我這一生隨性而為,並無遺憾,隻有一願,望你助我。”

“但請師兄吩咐。”智深道。

“這也是八姐九妹遺命,隻是我未能完成:五郎八卦棍本是楊家武藝,楊家曆經波折,已經失傳,她二人希望能將這套武藝重傳給楊家。我聽人說天波楊府後輩有個叫楊誌的,如今在種經略相公帳下聽用,你可去將這套武藝傳與他。遼國楊家一脈改姓為木,你若是尋訪到他們,也可教導。”

“不管天涯海角,火海刀山,智深發誓一定讓這套武藝重歸楊家。”

“如此就好,這次我與你前程永別,正果將臨也!我圓寂後,你把屍體火化,骨灰灑在菜地便是。這個草屋乃供奉八姐九妹的佛堂,你若是還在五台山上,時常燒香。”智深答應了。

見魯智深還是垂淚,楊禪師歎一口氣,對他說道:“癡漢!人生於世,如行冰雪之中。往來的人,或擦肩而過,或同行千裏。然而雪落冰消之後,終無痕跡,親愛仇怨皆為泡影。如今我無病無痛而去,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魯智深聽得似懂非懂,忍住淚水。

楊禪師疊起兩隻腳,左腳搭在右腳,念道:“六根束縛多年,四大牽纏已久。堪嗟石火光中,翻了幾個筋鬥。咦!閻浮世界諸眾生,泥沙堆裏頻哮吼。”便去了。

智深強忍悲痛,依著楊禪師遺言,把遺體火化,骨灰灑到四周,又去山上稟報首座與長老,搬來此處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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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過了頭七,魯智深辭別智真長老下山,往延安府來。

楊禪師許是臨死之前糊塗,隻說楊家後輩在種經略相公賬下,卻沒有交待清楚。魯智深心傷之餘,也沒顧得上問。當時種經略相公是叔侄兩個,叔叔名叫種諤,在延安府做經略相公,人稱老種;侄兒叫種師道,在渭州做經略相公,人稱小種。這二人祖上乃宋初大儒種放,後來累世從軍,鎮守西北,前仆後繼,可謂滿門忠烈,人稱種家將。

魯智深雖不知道是哪個種經略,但想著兩處都去,總有一處會有著落。因延安府離五台山近,加上前番曾聽史進說王進也去了延安府,因此魯智深便先奔延安府而來。

有人道,那楊家男丁不正是楊誌麼,魯智深直接找他便是。這卻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時資訊不暢,雖然魯智深認得林衝,林衝認得高世德,高世德認得楊誌,但這四人,魯智深卻不認識楊誌,加上魯智深在五台山,林衝在滄州,高世德在汴京,楊誌在蘇州,四人各處天南海北,更是難上加難。

閑話不扯,且說魯智深這一日行到了汾陽府平遙縣外,隻聽到前路有金戈交鳴之聲,間或有人慘叫,空中隱隱有血腥之氣傳來。

智深自言自語道:“應是有強人在劫掠路人,這麼遠還有血腥氣,隻怕已害了不少人命,灑家卻得出手管一管。”

智深疾行前去,轉過一個小樹林,便見有一夥強人圍了兩個圈,一個人多的圈裏是一個中年漢子,手裏提著一根棒,身後護了一個約莫十來歲年幼女子,與強人廝打,眼見就要被打倒;另一個圈人雖然少,卻圍的極密,隱約聽到有布帛撕裂聲與強人淫笑聲;地上橫七豎八,擺了幾十具屍體,有強人打扮,也有莊客打扮,但莊客打扮的遠比強人打扮的多。

見有人來,一個獨眼的強人迎上來道:“綿山好漢在此辦事,不相幹的和尚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