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魯智深苦學八卦棍(2 / 3)

智深爬起,道:“再來”。但不管怎樣,禪師也不下重手,都是或劈或拍,或點或戳,或挑或撥,沒過幾合便給智深打倒在地。

智深看的明白,那禪師棍法精妙倒在其次,端的是步法高超。他想了想,便緊攻禪師下盤,限製他腳步騰挪空間,到了後來已能抵擋十幾回合。人是血肉之軀,終是力氣有限,打到最後,智深累的渾身乏力,爬不起來。他扔了桌腳,躺在地下大口大口喘氣。

見智深動彈不得,智真長老讓眾僧散去,隻留首座、監寺幾人。智深打鬥半天,酒大半已化做汗,他喘了半天氣,問道:“好和尚,你這叫什麼棍法?怎麼像楊家槍,又不太像。”

禪師道:“便讓你輸個明白,我這棍法名叫五郎八卦棍。”

智深道:“這棍法可教我?”

那禪師不說話,提起棍子往後山去了。

眼見楊禪師去的遠了,智深恢複了些力氣,爬起來道:“長老莫怪,今日智深沒想吃醉,隻飲了幾碗,許是最近不常飲,醉的厲害,頭腦昏沉。”

長老道:“你這醉貓,上次醉酒眾僧勸我發落你出寺,多虧首座與你求情。怎生今日又吃醉了?還打壞了門口金剛?”

智深懊悔無比,抓著後腦勺道:“實非有意,想是那酒有什麼蹊蹺,吃了之後神誌不清。”

長老厲聲喝道:“你且住,自己吃醉了酒,不好自反省,倒怪起那酒來。你隻怪那酒不夠香吧!若是你自己一口不飲,按你這打人的能耐,還能有人強灌你不曾?今日你便出山門,文殊院收留你不得。”

首座勸道:“趕他出寺事小,違了相國寺麵子是大,長老莫要動怒。他打壞了金剛,便罰他再塑金身,然後念上幾千句懺悔偈子便是,定叫他不敢造未來之惡。”

智深道:“隻求長老打罰,莫趕灑家出山門。”

首座又勸了,如此三番,長老見智深悔罪情深,便道:“再饒了你這一遭,事不過三,你已破過兩次戒,若再有三次,定要你下山去!”

智深連忙拜倒謝過長老,長老又道:“你自去領二十杖,還有,廟門金剛也要你重塑。”說完自去了。

智深又謝過首座:“多謝首座講情,那二十杖我自去領,隻是重塑廟門金身之事,卻是毫無頭緒,還要首座幫忙。”

首座道:“這金剛有許多種材料,有金碟像,用薄銅板捶打成;有鑄像,用銅鑄成;有雕像,用石或木雕成;有夾貯像,先用泥捏塑成型,加上木架,蒙上貯麻布,然後施漆。等漆幹燥凝固後,再除去內中的泥土;有瓷像,用瓷造的,又有素瓷和彩瓷之分,還有繡像……”

智深聽的頭昏眼花,道:“不知哪種敬佛之心最誠?花費幾何?”

“自是全銅鑄像,約莫萬貫。”

智深道:“我這裏有金銀,差不多也值萬貫,求首座主持一應事宜。”

首座聽了大喜,尋思道:“這中間大有手腳可做,便是泥塑一個金剛,刷了漆,十貫便能做的,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隻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時間長了隻怕被寺裏發現。有了,等用泥塑好了,再設法引智深破戒,讓長老趕智深下山,事情敗露後,隻推說是他偷奸耍滑便是。”

首座滿口答應,智深便去僧院一個隱蔽鳥巢裏取了那包金銀給了首座。首座歡天喜地自找匠人去了。

此樁事了,智深略一歇息,便往後山趕去,卻是要去尋楊禪師。他尋了一程,空山中不見人影。智深正惆悵欲返,忽聽遠遠有人唱歌:“……烽火重燃,秋葉複落。心中有惑,拳為何握?佛法除魔。”

智深尋了歌聲而去,卻見偏僻山坳處有個草屋,草屋前有塊菜地,菜地中有水井,一個人在那裏打水澆地,遠遠望去,正是楊禪師。

智深大喜,飛奔過去,不顧菜地泥濘,拜倒在地:“師兄,灑家真心願學你那棍法,還請收灑家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