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又說了一會兒,說起關外的事,楊穆和丁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就都有些不自然了。
路川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們卻又說沒事,什麼都沒發生。
當晚路川就休息了,第二天起來,他們二人又是這幅樣子,這下路川可急了,逼著問到底什麼事,丁二俠抬頭看著房頂,就是不說話,楊穆實在沒辦法才說道:“真沒什麼大事,要不然你去看看,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四哥你也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是吧……”
別看他們不說,路川基本也明白了,關外一定出事了,而且出大事了,大哥二哥是怕自己擔心才不敢說實話。想到這裏路川二話不說,牽著馬就下山了。
快馬跑了兩天,第三天中午才到玉門關內。
路川有心去柯聚賢、李雲生和沈楚楚三人的家裏看看,看他們是否安好,但一來不知道他們家的地址,二來沒經過他們同意,冒然造訪,未免多少有些失禮。於是也就作罷了。
他找到初次與沈楚楚見麵的那家飯館,點了點菜,要了點酒,剛舉起酒杯,卻有些出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時的情景,不經意間嘴角就牽起了一絲弧度。
這時一位商賈打扮的中年人來到他麵前,也不問就對麵坐下了。
路川也是好交朋友的人,知道有些江湖人有這習慣,也不多說,舉酒碗示意了一下,便自顧自吃喝了起來。
沒想到那人倒像是誠心搗亂來的,把菜攪得亂七八糟,就是一口都不吃,手指蘸著酒在桌子上瞎比劃,就是一口不喝。
看到這裏路川可就忍不住了,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店內在座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扭頭觀看。隻見路川指著那人鼻子怒罵道:“小爺好心賞你個坐,你卻給臉不要臉,擺他娘的什麼臭架子,不瘋裝瘋不傻裝傻,小爺不吃這一套,滾!”說著突然抬手把桌子掀翻了,桌子上的湯湯水水撒了一地,那人起身躲閃,身法極快,但也架不住飯菜太多,多少還是濺了些在身上。
這下那人也有些不悅了,沉著臉說道:“都說路家公子目中無人,我還不信,今日一看真是讓人佩服,這哪裏是目中無人,根本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懂,是你家中長輩沒教過,還是你根本學不會?”
路川本來就火大,聽他這麼冷嘲熱諷,更加怒不可遏,也不答話,右手在翻到的桌子角上一按,身子淩空飛起,一拳就朝那人麵門打去。
沒想到那人自恃功力過人,不躲不閃,伸手一拳就對了上去。
兩隻拳頭碰得結結實實,路川身子一翻,穩穩落在地上,那人身子晃了一晃,也馬上站穩了。
不過一拳遠遠不夠路川出氣,反而越打越氣大,伸手抄起寶劍就要玩命,但那人卻似乎沒有繼續和他打下去的意思,伸手一推桌子,桌子平地飛起,擋住路川的去路,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不見了。
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路川,我是好心提醒你,關外危險,有人要取你性命。聽與不聽你自便,我欠那人的恩情,算還了!”
等路川追出門去,街道上人來人往,那人已經蹤跡全無。
路川氣呼呼哼了一聲,才轉回店中。
店掌櫃湊到跟前,囉裏囉嗦想要讓路川賠錢,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川賞了一記耳光,打得轉了個圈,躲到櫃台後麵不敢言語了。
店裏其他人都很是知趣,誰也不說話。
其實你要不說,路川肯定就給你賠了,而且隻多不少,但你眼看他正在氣頭上,還囉嗦那不是自己找倒黴嘛。
被這麼一攪,路川也沒胃口了,往櫃台後麵扔了兩塊碎銀子,拿起包袱就走了。
快走到城門口了,他又停了下來,折返回來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一來胸中的悶氣未消,二來方才要的飯菜都浪費了,一點沒吃飽,再者就是剛運完鶡雞功,氣血翻騰難以平複,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客棧的掌櫃比飯館的掌櫃明白事得多,見路川麵色不善,也不多問,好酒好菜上等房隻管招待。
路川隨便吃了點,便躺在床上休息,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聽外麵一直亂糟糟的,這火氣頓時又漲了起來。
“小二!”
“來啦……”
店小二拖著長音從樓下小跑了上來,推門問道:“客爺您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樓下吵吵嚷嚷的怎麼回事?”
“哦,客爺您是從外地來的吧?您有所不知,咱們這裏往南有個朱家大山,朱家大山的三寨主明日成親,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在山下采購東西,這不,酒還不夠,昨天說還要一些,今天來取沒想到打擾您休息了,一會就好,您多擔待啊。”
路川將小二打發走後思索道:“成親?難道大哥他們不說的事就是朱家大山的寨主成親的事?不能吧,這算什麼大事?”
可是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終於還是決定到朱家大山去看看再說,李雲生應該就在山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但願不是他有什麼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