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柳坐在地上對裏麵那個人有些看不真切,不過那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欠扁和樂觀。
楊玉琪本來就一直關注著衛若柳那一邊,乍一下看見人醒了有些興奮的揮了揮手,隔著一堆人衝人大呼小叫起來:“嘿!這邊,我來救你了,媳婦兒!”
然後不等衛若柳反應過來,並吐槽回去。圍著楊玉琪的小孩們就叫嚷開了“哥哥,你就是過來救他的嗎?”
“那我也願意給哥哥當媳婦,你能把我也一起給救了嗎?”“不,是我先來的!”“我先!”
“……”衛若柳無話可說的捂住額頭,嘴角無語的抽了抽“喂,這小子也是和你們一樣被抓進來的吧,你們憑什麼這麼相信他能帶你們出去?”
然後不等其它小孩子懟回來,衛若柳就又被飛撲過來的胖團子給激動的壓倒了。
故事還沒講完就被打斷了。
黑壓壓的一片流民圍過來的時候,楊玉琪四人都有些懵逼。那些人的目標似乎就是他們四個,很明確的就把四人的前後左右都圍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怎麼回事?來接大少爺你回家的儀仗隊?喂喂,這個也太誇張了吧。”楊玉琪看其它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批流民也明顯來勢洶洶,語帶詢問的衝明顯慎重起來的衛若柳打趣道。
“是啊,來自地獄深處的。”衛若柳把自己外袍上的帽子戴到了腦袋上,把一頭中長秀發完美的遮擋。
一雙精明萬分的纖長杏眼被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把四人護在自己身後,一腳把傻楞著的楊玉琪往後麵踢去,低喝道:“去把後麵守著。”
衛若柳的話音剛落,那批流民群裏也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一位穿著普通粗布對襟長衫、手拿長棍的大叔。
大叔操著一口正宗的靈韻西區土話,大聲衝林湘雅的方向嚷嚷“衛肉留!終於叫老子逮到你個小兔崽子了噻!廢話不多說,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哼哼。”
“……你誰啊。”林湘雅有些無語的伸出手來晃了晃,結果發現那大叔居然真的認錯人了。她和衛若柳長的一點都不像吧。
而且,“衛肉瘤”是什麼鬼啊?外號嗎?因為他從小到大長的跟個肉瘤一樣?等等,所以他是在罵自己像個肉瘤?
“媽蛋。請你們有點公德心別團在路上,好嗎?明天縣衙的人來清掃垃圾也是會累的!”林湘雅撥開擋在他和小胖墩身前的衛若柳,正麵和那位大叔肛。
“嘿,給你點顏色你還硬是想開染坊!從主持那裏騙了方案就跑!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是不?那我也就不消客氣了,你們全部都給我上!打倒一個三斤大糧,搶到文件的十斤!”
那位大叔也不按套路出牌,管他怎麼伶牙俐齒、舌綻蓮花,都抵不過拳拳到肉、錢權傾軋。
“等等,我說了你們能亂動了嗎?”這是看見了許多熟人大聲質問的楊玉琪:
“睡著我們旭日縣衙的草席,吃著我們旭日縣衙的糧,很多人的命都是我們旭日縣衙的衙役從地府撈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連旭日縣衙的人都敢殺了?”
偏生還真被楊玉琪給說準了,除了個別人稍微有些良知的,被一個小孩子這麼指著鼻子罵白眼狼還心裏不安,惴惴的就把手裏麵都武器放下了。寧可不要對方承諾的糧食也就這麼離開了。
更多的卻是那種三觀扭曲、自私自利還自大的惡劣人種。聽聽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麼吧——
“你是……旭日縣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