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可憐孤獨小祁川(3 / 3)

她卻背後有個對他各種溫柔關照的哥哥,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暴躁教官欺淩,甚至一個垃圾三靈根在武術方麵完虐他們這些單靈根、天靈根的天才!

祁川很敏感,她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些同齡人對她的排擠和不屑,可她也完全不在意。她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這麼說吧,在她流浪的那些年裏,又有哪些貴公子、富千金正眼瞧過她呢?心善的,最多捂住口鼻,叫侍從賞她幾塊碎銀,惡毒的,直接一腳踢翻她端在胸前的飯碗,叫她不要汙了他府的寶貴門楣。

她能幹什麼?

什麼都不能幹。

因為錢、權、勢她一樣不沾,但凡稍微莽撞一點,這條一出生就那麼低賤的命,瞬間就可能被閻王小鬼收割了去。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可她偏偏不想認命。

什麼規則,什麼必須,她都不想聽。

她要活下來,她要成為一個……怎麼說呢,最好是像給他名字的這位大哥祁墨一樣,從心而行,成為自己喜歡的自己。

可惜,祁川到底還是受自身天賦所限。水木土三靈根,雖亦可形成一個不錯的小循環,但敗就敗在她生肖屬龍,金水之象。

一方麵,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另一方麵,木賴水生,水多木漂。

而土衰逢木,必遭傾陷;木弱逢金,必為斫折。

如果後天不遇見什麼特殊的機緣傍身,祁川此生便隻能止步於築基後期。

於是待後期同齡那些個小毛頭們,一個接一個的修為境界猛竄,卻眼見著兒時眼高於頂那個,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大學霸,不論怎麼下苦工和教頭死磕,也還在築基期打轉的時候,他們樂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給他們一個能夠狠狠羞辱她一頓來泄憤的機會!

於是,在又一天的體能訓練結束之後,仍然留在訓練場繼續練習的祁川被他們圍上了。

各種尖酸刻薄的嗤笑話都不說了,更是三四人為一組,接二連三的前去挑釁她、推拉踢打,然後預備待她一還手就動上靈力來碾壓。

祁川心裏麵很清楚他們的想法,所以也隻是雙手護頭就這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保護好自己脆弱的部位,然後任他們泄憤。

那些個暗衛教官們難道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和行為嗎?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那些個能力初現端倪的小“怪物”們才是日後暗衛營裏真正做主的人,他們自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但祁墨到底還是忍不下,他看著練武場上灰頭土臉、恍惚間似回到了當年那般,在淒涼月影之下瑟瑟發抖的瘦弱女孩,猛的從圍欄外翻身入場,厲喝一聲:

“你們這是幹什麼?私自鬥毆是什麼罪責還不知道嗎?!”

不過幾個自詡已經修到金丹期的小子卻不怕他,甚至還有些原本隻是打算看個熱鬧的女修也圍了過來,陰陽怪氣的反胃嘔道:

“哎呦喂!人家的好哥哥又來了,嘖嘖嘖,喲,好大的氣性啊,又不是你老婆天天擱爺這著急上火什麼,還是~”

尤其是看見祁墨一張平日裏對她們都不假辭色的俊臉,一下子變了顏色,更酸了:

“咦——不會是說中了吧!我聽說啊,在那邪教合歡宗有一門邪術,據說隻有天天去吸收男子的……”

“嘔,我吐了,他們不是兄妹嗎?難道……”

“啊,這麼說起來,我好像以前偶然看見過,祁川夜不歸寢,然後第二天從教官們的營帳裏出來……”

“嘖嘖,這種垃圾三靈根,不想點別的方法怎麼能行?”

“嘭!”的一聲巨響,是元嬰中期的祁墨一掌擊穿了練武場地麵礁石而產生的動靜。他是真的受不了他們這麼汙蔑他和祁川的關係,雖然他的確是……心疼著她。

隻心疼她。

那些學生們咻的靜默了一瞬,又很快的嚷嚷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真要來為了你那個好相好冒犯我們這些將來暗影和雨盟的新秀?”

“……他還不就是仗著自己修為比我們高上那麼一點,假以時日,哼!”

“滾開!”祁墨衣袖一揮,隻見天地之間忽而刮起一陣強烈的颶風,數以百計圍在祁川周身的人都被卷入其中,就連那些遠在修煉場上方閣樓上,隻探出半個身子圍觀的弟子們也難逃這一劫。

訓練場終於安靜了下來,原本暗處待命的老暗衛長官們忍不住衝祁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認命的禦劍朝颶風的方向飛去。

祁墨則是尷尬的一笑,給人抱拳致謝。接著迅速的來到依舊還蜷縮成一團,癱軟在地的祁川身邊。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把少女抱起來,沉聲道:

“對不起……”

祁川則是幹咳著笑出了聲,她說:“你給我道什麼歉?”

說著,又下意識的往祁墨胸口那邊蹭了蹭,聽見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之後才徹底的安心下來。

祁墨抿唇,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是我沒有看好那些個小混蛋……你身上可有不適?我現在先帶你去醫館看看?”

“沒事,小小皮外傷。就帶我回寢就好,我自己準備有外傷藥。”祁川說著,又幹咳起來。而待她抬起頭來,祁墨才發現這丫頭的臉上青紫一片,嘴角紅腫到甚至泛起紫來。

“你……是不是真要和哥哥我這麼見外?”祁墨更加的不爽了,要不是考慮到哥哥大人的風範不能丟,恐怕那張嘟起的嘴上都可以掛油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