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離 別(1 / 2)

第六十七章 離 別

輝哥帶大姐和小宇出去旅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大姐在不同的城市領略風光,回來之後心境平和了許多,隻是她與過去的大姐判若兩人。曾經綻放的鮮花變成了一棵勁風的草,外表不再奪目,卻有了內核的不屈服。

父親去世後,草兒與哥哥開始分居,母親和草兒發生了劇烈的矛盾,本是圖利的婚姻,原本無感情。草兒的母親也已故去,離婚又能去何處,看在坤坤的份上,隻當借腹生子。草兒的命是貧窮女人向生活低頭的命,貧窮與貧窮的碰撞,結不了美麗的果實。

她哭泣著自己的無奈,對母親說:“你以為我看你的麵子來的嗎?我是看著爸爸的份上來的。”

母親竭斯底裏的大喊:“他已經死了,你有本事把他從墳裏扒出來,扒出來。”

一個是名副其實的寡婦,一個是徒有其名的活寡,何來幸福?幸福在生存麵前算得了什麼?死者解脫,糊塗的人不知憂,清醒的生著,要把漫漫的黑夜穿透。

哥哥開始酗酒,醉了喊著;“草兒,草兒,我愛你。”父親用一千元成全了哥哥的婚姻,卻無法成全實質性的感情。哥哥對草兒的身體有著雄性本能的渴望,那具女性的胴體為了繁衍而生,他不懂什麼愛情?女人娶回來就是要用的,既然用不成,隻能解酒麻痹。

我看不清所有的爭吵和哭喊。我十九歲,卻有了一顆九十歲的心。觀海怎麼來了?站在我的麵前,捉住我的手,說:“我每月給你一千元,你會生活得好一點。你應該有更好的前程。”

這座城市裏的萬元戶還曲數可指,有人要可憐地買斷我的青春。這個人我要用半生的時間去忘記。他不該這樣說,他以為這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一九九一年的春天,護城河邊,朵朵的迎春花張開著笑臉,他把我攬在懷中,欲用身體的溫度暖和我冷淡的的心。我卻分明聞到另外女人的氣息在他的衣服上張揚,我重重的推開他,他依然那樣英俊,而他眼睛的哀傷已打動不了我的心,他說:“我曾去學校找過你,整晚看著你,遠遠地看著,直到你放學,你穿著白色的衣服靜靜地坐在教室的第二排,我不敢打攪你,我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學校,哪怕是最普通的學校都好些,我等呀等,你終於考上了。我又找到這所學校,猶豫了幾個月才來找你。”

我諷刺地笑道:“兩年你就結婚了,有了孩子,不覺得蒼白無力嗎?聽說她的父親有一定的背景,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娶她為妻?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大名,也在電視上看見你頻頻出鏡,你根本沒有愛過我!你愛的是你需要的東西。”

他痛苦的把眼睛移向迎春花,道:“你不要這樣說,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從來沒有減弱過,這兩年我總是想著你,即使我結婚,有了孩子,我還想如果我跟你有個孩子該多好!我們可以從長計議,隻要你答應。”

這些話在我的耳朵裏,有如針錐著心,一點一點紮下去,血的痕跡,延長,卻又有些輕飄,虛弱。我把眼光掉轉望著遠處河裏的倒影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也不要再找我,沒有用的,我有了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