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向他跨步而來。
他身後的張穎兒此時心情顯然已經非常著急,手指不停地在他背後畫著字,而他此時卻完全顧不了這些,正去全力運著秋之訣,準備迎接張毅雪接下來的動作。
張毅雪看著他臉上堅定的神色,露出一絲欣賞的表情,腳下卻絲毫不停,又是一個側肩,看來是要故計重新施,和他比一下肩力。
林閑鬆此時也不能退縮,隻能咬著牙,準備迎肩而上,卻見人影一閃,嶽紫,嶽綠二女已經擋在了自己的前麵。
張毅雪也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嶽綠,嶽紫二女,又看了看林閑鬆,道:“身邊還有這樣的保鏢,看來兄弟也不是一般人。”
林閑鬆也不說話,隻是向他點了點頭。
張毅雪向他笑了笑,對他身後的張穎兒道:“穎兒,晚上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說。”
張毅雪說完轉身走開了,林閑鬆回過頭,看著張穎兒問道:“剛才這人好像不是蒼蠅。”
張穎兒臉色微紅,躲閃這他的目光,道:“他是我哥。”
張毅雪,張穎兒,都是姓張,而且張毅雪叫張穎兒的口氣也很親昵,剛才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關係。
“我可沒騙你,你剛才也沒問我。”張穎兒發現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連忙說道。
他苦笑了笑,心中並沒有責怪張穎兒的意思,隻是奇怪為什麼她要躲避他的哥哥,她姐姐的婚禮就要舉行了,她為什麼不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我有些日子沒有見到我哥哥了,從小就是我哥哥管我,所以我見到他就有些怕。”她看見他臉色似乎緩和了一些,立刻如做出了事的小孩一樣低聲說著原由,一邊說還一邊看他的臉色。
“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我今天的任務就是讓你不被蒼蠅騷擾。”他小聲地說著。
“那你真的不生氣?”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說道。
“保鏢怎麼會生雇主的氣。”他說完又回過頭去。
婚禮很有排場,很有檔次,新娘很漂亮,新郎也的確如張穎兒所說很英俊,不過這個新郎似乎有些眼熟,仔細看看又卻是不認識。
他的這個迷惑在看見伴郎之後得以解開,伴郎他認識,而且還算熟人,就是高中和他同校,大學依然和他同校的鄭爽,這個和他容貌相像的新郎應該就是他的哥哥。
很快,他就從張穎兒口中得知,新郎的名字叫鄭凡。
這兄弟兩的名字有點黑色幽默,鄭爽,鄭凡;正爽,正煩。也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有是有意為之,還是純屬巧合。
在發現鄭爽之後,他就開始有意站在人群之後,他這個西貝公子雖然當得也不少,可還是不在熟人麵前露餡的好。
整個婚禮的過程之中,張穎兒始終站在他身旁,她目光中流露著對一對新人的愛和祝福,卻始終沒有走到新人麵前,親口說出祝福的詞句。
直到婚禮結束,他從她的眼中察覺到一絲的晶瑩,顯然那是來自於喜悅。
走出教堂,他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什麼不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參加你姐姐的婚禮。”
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如果在姐姐的身旁,我會忍不住哭出來。我從小就和姐姐一塊長大,我們共有所有的玩具,所有的快樂。忽然之間,姐姐就要嫁人了,如果我就在她身邊,又怎麼能靜靜地看著她從我的身邊走入屬於她和姐夫的幸福。那種幸福和快樂不再是屬於我們的姐妹兩的了。從此以後,她和我的幸福將不會再密不可分。”
“所以我寧願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擁有自己的幸福,這種實際的距離感,能夠讓我情緒冷靜一些。”她心中有不舍,有祝福,有悲傷卻也有為姐姐獲得幸福而獲得的快樂。
他看著臉上有喜有憂的女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閑鬆,剛才在教堂裏就看見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來了。”鄭爽明朗的聲音傳來。
他心中苦笑了笑,看來還是沒能躲過。
“穎兒,嫂子剛才一直念叨著本來該由你來做她的伴娘。”鄭爽走到兩人身邊,依然一副陽光爽朗的模樣。
“姐夫今天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張穎兒真誠地說道。
鄭爽聽到張穎兒說到鄭凡,臉上閃過複雜的表情,隨即笑道:“那是當然,嫂子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女最賢惠的妻子。”
“閑鬆,今天怎麼沒和夢潔她們一塊來。”鄭爽問道。
“哦,這個……”林閑鬆正支吾著不知該怎麼說。
就聽張穎兒道:“是我叫他來陪我的,我怕看見姐姐出嫁太傷心,所以叫他來陪著我。”
“哦”鄭爽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張穎兒,嗬嗬笑道:“看來穎兒也長大了。”
“你亂說些什麼。”張穎兒輕聲怒喝,臉色卻也隨之一紅。
鄭爽見狀哈哈一笑,道:“今天大哥婚禮,我還有得忙,閑鬆,有空一起喝酒。”說完轉身走去,轉身時眼中卻是厲芒一閃。
“哼,這個鄭爽不是好人。”張穎兒握著拳頭,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狠狠地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不想回家。沒有姐姐了,整個家都顯得冷冷清清的。”張穎兒臉上帶著一種落寞的哀愁。
“要不你帶我去你們學校玩玩吧。”她忽然拉著他的胳膊說道。
林閑鬆正覺猶豫,就聽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穎兒,該回家了。”
抬眼看去,就見張毅雪走了過來,那雪白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疼愛。
“我不回去,”張穎兒搖著頭道:“姐姐不在家,我一個人會覺得好寂寞。”
張毅雪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姐姐隻是嫁人了而已,這不是還有哥哥嗎?”
誰知他這句話一說,張穎兒臉色大變,一把拍開了他的手,道:“哥哥說過不會離開我,會陪我一起長大,卻在我十歲的時候一失蹤就是幾年。你又可知道,那幾年我有多傷心。”
張毅雪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苦笑道:“哥哥也有不得以的苦衷,現在哥哥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再失信於你。”
張穎兒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和你回去。”
“穎兒聽話。”張毅雪語氣微微加重,臉色也嚴肅了一些。
張穎兒下意思的往林閑鬆身後躲了躲。
林閑鬆見此情景,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現在才到中午,還是我們之間的協議期內,今天的保鏢協議依然有效。”
張穎兒眼中閃爍著一種讓人難明的東西,輕聲問道:“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