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局長想起了曾與李警官在本市人員失蹤案問題上發生過分歧,那件事上,李警官雖然做出了讓步,可是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並不服氣,他那種不畏邪惡,不懼罪犯的神情令範局長不由一陣心寒。
範局長突然覺得很對不起李警官,畢竟在這件事情上,範局長以權力壓製了工作出色的李警官,如果自己不是為了一已私欲的話,說不定李警官在人員失蹤案上已經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可是……
突然,範局長的大腦中閃現出一個人影,那個瘦瘦高高的人影,那個戴副斯文眼鏡的青年記者,對,範局長所想到那個人就是我,李樹良同誌。
可是當範局長帶著一班人趕到南蠻灣那棟爛尾樓時,已經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人去樓空,到處一片淒涼的景象,房間內亂七八糟的,似乎還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他們已經走了,可是走到哪裏去了呢?”範局長自言自語。
“撤,我們再從李警官調查過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也許那些人所說的某一句話都會把李警官帶向別處,因為在我看來,李警官除了案子以外,他沒有別的事做,他也是個閑不住的人。”範局長說。
“等等,你們看——”範局長身後的應輝警官突然大聲說。
應警官的這一話語使得全體人員都回過頭來,看著應警官,也看著應警官的眼光所觸之處。
那裏有一台連接著電源的電腦,顯示器下麵的指示燈還一閃一閃的,整個房間雖然說比較亂,卻也看出有被整理過的痕跡。
“按說這個姓李的記者還沒有真正離開這裏的打算,要不,有些東西他總該收拾收拾吧。”應輝警官說,又了輝了他那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大偵探本色。
應警官此番一分析,直說得眾人點頭稱道,就連範局長也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記者也不可能被別人綁架或是擄走什麼的。”應警官繼續說道。“如果是被綁架的話,這零亂的房間被綁架者收拾整理好這一點說不過去,站不住腳。”
“再說,誰綁架一個窮記者有何意圖,綁架的目的也站不住腳。”應警官再次分析道,又一次說得眾人點頭稱讚。
那麼這個記者到底去了哪裏呢?他也象李警官和梁小梅一樣失蹤了嗎?一行人想走訪一下四周的群眾,可是這是個荒野,除了遠處的菜地裏有幾個菜農之外,見不到半個人影。菜農能夠了解那個記者的去處嗎?怕是問了也是白問。
“看得出來,他們是有所準備之後才出走的。”應輝警官說。“我想問一句,範局長有沒有對李警官宣布叫他退出調查南蠻灣案子的事情啊?”
“李警官我是叫他放手了的,甚至這幾天都沒有給他任務,這個梁小梅嘛,沒有放她的假。”範局長說。
“為什麼要停下李警官的負責的案子?”應輝問。“據我所知,李警官所負責的人員失蹤案剛剛有了一點眉目。”
“這……”範局長囁嚅了一會兒說。“這是內部的決定,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就算上級決定的,範局長也應該力挺李警官才是啊,畢竟這件案子省裏也追得很緊啊,你們作為領導的,壓力也不小啊。”應輝說得頭頭是道。
“我……壓力是挺大的呀,你們應該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才是啊。”範局長說。“可是我早說過,有些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