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周圍看看,了解一下環境!”不知為何,小楊卻走開了,出了這棟大樓,我看到小楊轉身的刹那,目光中有一絲幽怨和無奈。
“什麼裏麵的東西不能亂動呀?”她望著我,象行走沙漠久旱的人看到了綠洲,那眼神明顯地有一種挑釁,有一種媚惑。
我不說話。
“你哪裏麵呀?”她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某種暗示。“是不是下麵有個圖標那裏呀?”
“下麵?圖標?”她是不是有點太過份?如果再說些無聊的話我可要生氣了。我轉過了頭,不再理她。
“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叫我娟子就行了。大記者!”
我還是沒有說話。因為我覺得與這種無聊的女人沒有什麼話,也幸好是小楊找了她,也隻配小楊這樣的人找她。
總之,在以後的日子,我要小心行事,這個女人,我隱隱感到有點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這是個複雜的女人!我想。可是她為什麼要跟了小楊,除了無奈,我解釋不了其他的理由。到了公寓她死活不住,可是看到我之後,為什麼完全改變了想法?還有,小楊為什麼急匆匆地走開?這時候,她應該更好的陪在娟子的身邊才對呀。
我來到走廊上,兩眼無神地望向天空,天邊有一片白雲緩緩地飄過。
四
這棟爛尾樓總算熱鬧了,小楊、小楊女友、大伯、還有我,可是對於這個荒蕪的南蠻灣來說,諾大的公寓,僅我們四個人,怎麼熱鬧得起來?
就象四個星星,聚在清冷的夜空,沒有月亮,沒有其他星星,怎敢奢望我們驅走大地的黑暗;
相反的,南蠻灣的夜色裏,那麼多雙時隱時現的眼睛,都在窺視著我們,觀察著我們的一言一行,我們就象別人甕中的玩物,周圍圍著一大群黑影,如有需要,它們隨時可把魔爪伸向甕中的我們。
整棟公寓就是一個巨大的索魂甕,四個人,象砧板上的四條小魚,性命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之所以至今沒事,完全是它們還沒有玩夠,玩膩,我們還有新鮮感,還有一點價值。
大伯,老了,倒無所謂,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飄移,一陣風就能把他刮向不同的人生旅程;小楊與娟子,看似天造地設的一對,其實不然,小楊眼神中的無奈和幽怨,似乎告訴我什麼?娟子,是個不錯的女孩,可是如火的青春,怎堪漫漫長夜的煎熬,對不起,我用了煎熬這個詞,或許都是我的臆想。
不過我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從接觸娟子的第一麵起,我就感到了那舔人的火苗,感到了那張弓待弦的緊張。我是個男人,如假包換,也是剛剛從女人身上解脫出來。
如果不是小楊,如果不是娟子與小楊,後果真是——水到渠成?或是我生命的愧疚史上再添一筆?或是完全改變我以後的人生,雙棲雙飛?怎麼說,根本沒最後這種可能,如果有,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
記者——這是我努力奮鬥的結果,也是我的人生夢想,圓了,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人幹的。工資與業績掛勾;危險;東奔西跑的,挺辛苦的。
可很多人癡癡為了夢想,一生都在追求之中。我,畢竟很幸運,又敢再奢望其他?
人生真是如一本書,自已尚且斷章取義,悟不透手中的書上到底寫的什麼?又怎敢奢望去參透別人?小楊、娟子、還有大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篇章,也許還正在塗抹改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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