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扁頭屍(1 / 3)

這條街道很冷清,人少,空氣清涼。

我胸前掛著數碼相機,打聽出事的工廠。問過的人都不說話,神情冷漠,紛紛避讓,躲艾滋病般。不就死個人,怕啥,有值得這麼悲淒的?

一個漂亮的女孩向我走來。“哎,小妹,我想打聽**廠怎麼走?”

女孩沒看我,直往地上淬口水,躲開了。怪事,怪人,我覺得她一點都不漂亮,無一點道德素質,小學沒畢業,一定是的。又一個“漂亮”女孩走來,我再問,又一樣,無言的結局。之所以加個引號,那是根本不配。現在的女孩都怎麼了,是不是我的水泡眼太太大大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都要選漂亮女孩,男人,大概都是好色的動物。記得一位什麼學家說過,男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別就是——男人的身上多了一點布!尤其在折磨女人這點,有的甚至比動物還不如,象日本男人,自己不行就罷了,還要玩什麼變態,日本女人就苦了,苦不堪言。

可是日本女人並不覺得苦,她們認為,生來就是給人變態的,所以才有的在高級酒店去做體盛餐。她們除了一點樹葉蓋住的部位外,整個身體都成了餐桌,還要接受變態男人用筷子夾著菜在重要部位塗來抹去,悲哀!真正的悲哀!

對不起,又扯離題了。為什麼老是離題,哎,這可能就是我,稿子老是發不上去的原因吧。

言歸正傳,我又向那個女孩搭訕,當然還是那個理由,老套而又俗氣,可真是我問她的主題。

“靚女,請問……”我改了口,因為現在時髦的都喜歡聽這個。

“神經!”女孩不看我,隨手天上一揮。而就在女孩一揮的瞬間,我還沒來得及想她道德素質如何的敗壞,我在一棟工廠大樓頂看到了鮮紅的廠名。

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一定是這樣想的,可我真的不知,還有句叫什麼——到了洛陽問洛陽什麼來的,記不清了。

保安,這是我進入這廠的第一關。

“幹什麼的?”五大三粗的個子,凶神惡煞般。這還不算什麼,真有點嚇人的是,他的眼睛有一隻全是白色。我不知道他變成白色的原因,也不想了解,可真的後背有點發涼,我想到了公寓守門的老頭,不,大伯。

該我出招了,我掏出了記者證,這種事我見多了,他們都怕這個。如果曝光,很難說他們不丟飯碗,其實他們也很可憐,很多時候都是無良老板的指使,他們隻是斡麵杖。

果然,他對我畢恭畢敬,但眼角還不忘瞄下證件的真假,如果我敢使假,免不了一頓暴打,然後耳朵裏被強行輸灌進一個詞語——欠揍!

我很慶幸他獨眼龍功夫了得,沒誤判,否則……&8226;#¥%—*()———*(天空肯定會下流星雨。諸位如果想看流星雨的話,大可弄個假的試試!包你成功。

我走入廠區,廠區裏還有一些人,我看都象死人,他們一個不說話,也不問我。空氣中彌漫著淒涼的死亡氣息,沒有一絲風,但牆角落裏一個黑色的袋子在翩翩起舞,她扭動著黑色的身體,可動作並不協調,機械性的,很堅硬,就象恐怖電影中的僵屍。

一個女孩在兩個女孩的攙扶下向我走來,被攙扶的女孩象被抽去了骨頭一般,我走上去問,我的身份就象街道辦的大媽,充滿關懷:

“怎麼回事?”

“她嚇暈過去了。”

“好些了吧?”

“剛醒。”

“好,多多休息。”

這個好字,事後一想,用得不對,也不知是說嚇暈了好,還是說女孩回答得好。一個打工妹,她能計較什麼?幸好。

我轉過身朝保安招手,問:

“在哪裏?”

“什麼在哪裏?”

“事故現場。”

“A車間。”

“左邊右邊?”

“右邊。”

我提著相機走進A車間,象我一樣提著相機的也不少,他們並沒有懷疑什麼。一股濃列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同於畜生的血,那種血紅蛋白被氧化的腥真難聞。車間內很靜,工人都到左邊的B車間去了,聽說還有幾個因為暈倒或患腿軟病送進了醫院。

我看到最後一台機器的四周用警界線圍著,大概就是事故現場了。我慢慢地走過去,血腥味愈來愈濃,一具男屍筆直地躺在機器邊,頭向外,腳向內。

他的頭已不象頭,頭頂已是一個圓錐體,有白色的豆腐狀的東西撒落在血泊中,那應該是腦漿吧。血自他的七竅中流出,特別是眼眶中流出的,經過臉龐流向耳際,象掛著兩道鮮紅的瀑布。眼珠中沒有被鮮血濡濕的部分透出一團白色,純白,又是白色,我的後背又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