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見狀,欣喜若狂,布包泥人,摟之去也。其趕武,至集市,見天色已晚,尋一酒店,擺桌酒菜,將泥塑立於身側,其自斟自飲。乘酒興,其掀包布,露出女頭,邊飲邊賞之。其酒足飯飽,租一客房,摟泥塑,醉醺醺,入客房寢之。
艾醒時,已過子時。朦朧之間,其見床頭坐一絕女,容貌裝束與泥塑同,呀!女矣!其心猿馬,乘酒勁欲抱人。時,咣當一聲,房門突踹開,其首視之,大驚失色,見倆衙役與一丫鬟闖入,丫鬟怒氣衝衝,倆衙役喝曰:“大膽刁民,天化日之下,竟敢搶民女,該當何罪?”艾大駭,不等其分辨,倆衙役揮鐵鏈將其鎖之,押入縣衙候審。
何故也?武城內有一富豪薑瑞,其有一女兒,名怡玫,笄之年已過,若天仙,其身有一殊之處,頸生一粉色胎記,如小般。數日前,其至龍鳳河秋遊,不慎失足落水,仆人救之不,溺水而亡。女消香玉隕,薑瑞夫婦聞噩耗,痛不欲生,購楠棺殮之。屍入棺時,姓聞之,皆來圍觀送行。恰泥人張從過,目睹怡玫之遺容,為其亡而扼腕歎息,將其容貌牢記之。
艾盜神土泥人張捏女,泥人張憶起怡玫之芳容,遂依樣捏之。艾持女泥塑至酒店飲酒,將包布掀開,露出人頭賞之。恰薑府一丫鬟從酒店過,隔窗遠視,見布包人與已亡怡玫同,頸有粉色胎記,大驚,以為怡玫未亡,遭艾劫,遂匆忙府告薑員外。
薑瑞女兒心悲,聞之驚喜,竟不辯偽,至縣衙狀告艾劫民女,縣官刻派衙役前往酒店捕之。
衙役押艾至縣衙,一之上,丫鬟欲與人言談,然女癡呆不語。鳴鼓升堂之時,天已大亮,女聞雞鳴之聲,複又變泥塑。二衙役大驚,不所措。縣令升堂,告跪於堂前,縣令聞薑瑞之言,拍驚堂木喝問艾:“大膽刁民,汝劫民女,該當何罪?”艾見人複變泥塑,立於大堂側,心中有底,問:“敢問大人,草民搶孰家民女?現所言民女乃一泥塑耳,泥塑乃吾人捏之。”
縣令起身至堂下,細視女,確然一泥塑也,喝問衙役何故也。二衙役聲稱昨晚酒店拘捕艾時,女鮮無疑,然不時因何成泥塑?實匪夷所也。縣令問艾何因也,艾不敢隱瞞,實招之,招出其昨日晨盜鄰居袁成之泥娃,泥人張捏人之經過。為核實其言,縣令遂衙役喚袁成至衙之。
昨日晨,袁成早餐後,欣然家。開鎖入門見泥娃不翼而飛,首尋艾,不見其蹤,袁成頓泥娃定艾盜之。其不禁號啕大哭,哭罷,飲酒澆愁,大醉休。待衙役上門傳喚,才酒醒應之。
堂之上,袁成聞事之經過,勃然大怒,泣曰:“艾賊子,汝害苦吾也!汝盜走泥娃毀之,嗚呀!吾之子休矣,嗚咦咦……”縣令拍驚堂木喝問:“袁成,事已至,休得哭泣,本官問,泥塑因何能變?可當?”袁成拭淚曰:“稟告大人,泥塑子時變,寅時後複變,當,皆因神土之然也。”縣令半信半疑,為其實,令曰:“爾等暫且退下,自家待審,現將泥塑置於大堂之上以待之,子時之後,本官將目睹相,退堂!”
當晚,艾心有不甘,女之容貌早將其神魂顛倒,其潛入縣衙,趁守疏忽,盜走泥塑,扛之逃,不巡夜衙役發現,眾衙役緊追不舍。夜色朦朧,艾慌不擇,逃至城外觀音廟,將泥塑拋入廟外荒草內,續逃之,衙役聞聲續追之。其氣喘籲籲逃至一土崖,腳下一滑,跌入崖下,頭朝下墜之,觸崖底,腦漿迸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