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緒自幼多情,去年,其結識一農家女,此女喚瑛兒,倩秀嬌,一小家碧玉也。其愛之,與瑛兒誓山盟,私訂終身。然門不當戶不對,其二人家不同,難成連理。其不敢告於父,恐遭嗬斥,遂與兄長議之。
梁繼聞,頻頻搖首,勸弟斷此念頭。然梁緒與瑛兒早巫山雲雨,瑛兒已妊娠,得難成姻緣,羞愧難當,自縊而亡!梁緒得噩耗,其肝腸寸斷,哀痛至極,口噴鮮血,猝然而亡之!
虛悟子聞罷,告梁繼曰:“瑛兒亡後,其情難終,已投胎轉矣。”梁繼忙問:“其轉何家?煩請仙師明之。”虛悟子笑曰:“此暫不告,日後可明也。”梁繼不問,施禮告退。
此後幾日,虛悟子焚香作法後,日幾粒秘製丹藥讓梁渡服下,抵禦陰氣。一月餘,梁渡覺身輕氣爽,病漸愈,夜眠然矣。虛悟子見梁渡病愈,欲告辭曰:“明日貧道離此遠去,吾已為令郎超度,其亦投生而去,貴府然矣!”梁家父子依依不舍,極力挽留。虛悟子稱大事已定,留此亦無用。梁渡跪求曰:“仙師能否讓吾見犬子一麵?吾心滿意足矣。”虛悟子沉吟片刻,勉允之。
當晚,梁渡與虛悟子依然入內室之中,虛悟子法之後,梁渡覺眼皮發重,又恍然入夢中。其隱約見前方圈閃耀,圈中,一翩翩後生正邁前行,服飾身姿極像次子,梁渡欲奮力追之,然覺雙腿發沉,邁極慢,遂大聲呼子慢行。梁緒無以應,徑直至一豪門前駐,待梁渡氣喘籲籲至前,其轉身施禮曰:“父親大人,日乃吾父子訣之時,此生緣分已盡,請父親大人多加重,吾欲入此戶人家,輪投生矣。”言畢,身形漸隱,臾,宅內傳出嬰啼之聲。
梁渡急欲進宅視之,此時,其耳邊響起虛悟子召喚之聲:“醒也!”其大夢將醒,忙細視宅院門前,見大門之上橫匾書:祝府,其將景象印於腦中,蘇醒瞬間之時,依稀見豪宅門前有棵參天古槐。
次日,虛悟子率徒告辭遠行,梁渡重金謝之。法師走後,梁渡謂其長子曰:“繼兒,經通陰術,吾已緒兒投胎何處,明日汝隨父尋之,求見一麵以試可否。”梁繼驚問:“天地如此之大,何處尋之?”梁渡胸有成竹曰:“昨日通陰之時,吾已將夢中場景牢記之,緒兒投胎於祝府,宅門前有一參天古槐,定可尋也。”
父子二人備妥,天亮騎馬出發。經細查探問,一月餘,果於上虞縣祝家莊祝府內尋至,門前有一參天古槐,竟與梁渡夢中所見相同,奇哉!!
登門拜訪,當祝員外得詳情,驚奇告,上月,府內有一女嬰誕生,祝英台,乃其孫女也。梁渡懇請能否見一麵,則足矣,祝員外見其忠懇,遂應允。梁渡見女嬰眉宇輪廓極像幼時緒兒,心中大悅,與通陰所見也。
瑛兒投胎何處?其轉於梁渡之侄家,成男嬰,梁山伯。十八年後,梁山伯與祝英台邂逅於會稽書館,成同窗摯友,留下一悲情傳說,此乃後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