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醉美人(3 / 3)

仲生失酒乃小事,然若出人命則大矣,其恐飲此酒之人呈假死而葬之。遂四處探查,終聞盧鎮祥和店老板之女飲之,刻至盧鎮探詢,聞鎮內人言,盧杉之愛女盧蓮死因蹊蹺,盧蓮莫非乃趙蓮也?其惑然至蓮兒墓前查之。

仲生趨而往視之,未至墓地,迎風有一股香味撲鼻而來,香味竟如此熟悉!其嗅香而至,香味竟由墓生之發出,其一朵,手輕揉之,入口品嚐之,如同失酒般甘醇。仲生頓喻之,此墓所埋之人定偷飲者!其大驚,飲者此時酒性正揮發之,從墓生出之奇,吸入墓內之酒香,揮發此異香,若香氣失之,墓內飲者必窒息而亡!必將墓內飲者救出,拔奇,斷其揮發,動手挖墳掘墓,為時不晚矣。

仲生動手拔之時,恰盧杉家物歸,遂發生仲生毆之事。

盧杉聞罷,不敢之,天下焉能有此奇異之事也?惑然問之:“上當有此怪異之事?”仲生堅定而催曰:“大叔,人命關天,吾焉敢謊言之?動手掘墓,若耽擱,悔之晚矣!”

4成婚合歡

聞仲生之促言,盧杉焉敢怠慢,店聚眾,動手拔,械掘墓。棺槨露出,急械撬之,棺材板開啟,盧杉與眾人迫不待俯視之,皆大驚,瞠目結舌!見蓮兒如生前一般熟睡,神態然,見蓮兒麵上之黑斑消失殆盡,已無蹤矣!見其沉睡之然,如晨風帶露之棠般水靈,肌膚之白若水仙之嫩,耀現嫵媚麗,奇哉!

盧杉與尤氏將愛女從棺中慎然抱出,置於地麵,疾聲呼喚,此時,微風拂過,蓮兒緩睜雙目,幽幽醒來,其巡視眾人,惑然問之:“咦!此何方?吾因何至此而臥之?”

未等盧杉釋之,蓮兒識出仲生,仲生亦識出蓮兒,二人同時驚:“啊!汝也?”此一聲驚,盧杉與眾皆惑然不解,盧杉驚問:“汝等相識乎?”仲生興然喊曰:“大叔,盧蓮乃趙蓮,吾心上之人也!”

自從趙昱將仲生逐出汝陽後,其欲尋官府靠山,迫不待托人四處尋官,欲將蓮兒嫁入官門而高攀。終經媒妁,與徐州陳府達成婚約,應允蓮兒其納妾。陳府迎親轎至趙家,趙昱行將蓮兒塞入轎內,一蓮兒哭鬧不止,奮力抗之,然無濟於事。轎至徐州,入陳府,行拜堂成親。

入洞房之後,眾飲酒歡宴之時,蓮兒借入廁小解之機,趁人不備,翻牆逃出陳府,逃至雲龍湖邊,將鳳冠霞帔與婚裝拋擲岸邊,佯裝投湖自溺以惑之。

蓮兒逃出虎口,一下,沿聽仲生之音,茫茫人,何處尋之?如大撈針般,行程多日,耗盡首飾銀兩,毫無音。蓮兒隻得乞討為生,風寒露宿,忍饑挨餓,曆盡艱辛,昔日豔之小姐,成黑瘦之乞丐,悲乎!其幾次絕望,欲一死了之,然想起心上之人,又喚起生存之勇氣,續而活之。

蓮兒浪至宣城盧鎮,盧杉養為義女,蓮兒焉敢暴露實身份,亦不敢言逃婚至此,謊稱無親無靠,乃浪女也。

蓮兒認盧杉為義父後,本以為生已無緣謀麵於仲生矣,殊彼日伴眾女觀舟賽,走散迷,鬼使神差至丈崖紫金洞,發現洞內小酒壇,因口渴難忍,誤飲之,酒後醉醺醺,失足落崖。盧杉尋之後,誤為墜亡,葬於鎮外。又殊墓生此奇異之,將仲生引至,掘墓開棺,二人邂逅相遇,奇哉!

蓮兒夢亦想不到,其與閻王殿轉一圈而歸之,於此與心上人重逢。其喜極而泣,掙紮起身,跌撞至仲生麵前,撲向懷中,泣曰:“張兄,吾之苦也!”仲生亦淚滿麵,激情滿懷迎之,泣曰:“蓮妹,吾亦之苦也!”二人緊相擁,麵對麵,淚如雨下,融於一起而瀉之。

眾喻之前後之經過,無不驚奇,皆目瞪口呆,天下竟有如此奇巧之事!盧杉聞罷,拍手歎曰:“天意,此乃天意也!”

因蓮兒飲仲生之酒,怪疾愈矣,盧杉不食前言,成全二人,為二人大辦婚禮,有情人終成眷屬。

婚後,盧杉出重資於盧鎮為婿開辦釀酒作坊。慶幸拔奇時,有未傷之株,仲生靈機一動,遂將異栽植壇,日澆水施肥,培育繁殖,不出一月,錦繡成片,如毯鋪地般。仲生為此奇命為“合歡”,喻為其與蓮兒成婚合歡之意也。

仲生用合歡為原料,以紫金泉為用水,經刻苦鑽,終有釀出酒,眾飲嚐之,無不讚之。女人飲此酒,遍體生奇香,尚有養顏之功效。仲生遂將此酒命為“醉人”!喻為蓮兒醉臥多日之意也。

逾年春,朝廷又舉全國釀酒大賽,仲生與蓮兒入京參賽,經數場較量,“醉人”酒擊敗眾高手,一舉奪魁。趙昱識出奪魁者乃仲生與蓮兒,又聞其傳奇之經曆,其羞愧難當,欲入地而避之。

此時,朝內有官員揭發趙昱之劣行,曾於上次比賽行賄裁判官。萬曆皇上聞之,龍顏大怒,刻下旨嚴懲裁判官與趙昱,判裁判官削職為民,罰趙昱於宮外酒坊苦役三年。

仲生麵見聖上,為趙昱情曰:“吾皇萬歲,趙昱行賄實屬犯罪,然‘天下第一釀酒師’,乃聖上禦封也,其釀酒之實屬一。小民鬥膽情,望皇恩浩蕩,免其苦役,讓其酒以罪贖之。”萬曆問曰:“汝為趙昱情,汝與其何係也?”仲生曰:“趙昱欲害小民。現乃小民之嶽父也。”萬曆驚疑之。

宮中有情者,麵奏而詳敘之,萬曆聞罷,大感仲生不計前嫌,竟出麵為怨家情,其大仁大義也。遂下旨赦免趙昱之苦役,並封仲生為河汝陽縣丞,專酒業之職。。

於皇宮外,趙昱羞愧萬分,當眾向仲生賠禮道歉曰:“吾當年嫌貧愛富,愧對賢婿,豬犬不如也!”言罷,欲撩袍下跪,仲生忙扶起,慰曰:“嶽父大人若行此大禮,折殺晚輩也,此事煙雲已過,勿愧也。”

從此,翁婿和好,操酒業。至,河汝陽杜康村所產酒震國內,譽馳五洲,經久不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