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見沈蘭死而複生,無不驚奇,沈家老夫妻轉悲為喜。眾皆以為經難,沈員外定悔之,弦易轍,成全二人,然其頑梗不化,竟謂陶盛曰:“汝欲娶蘭兒為妻,必依吾一條,限兩年內鄉試中,吾則可允之,若不然,休怪老夫無也。”
陶盛現乃童生,未經院試成秀才,焉能鄉試之?兩年限短矣,沈員外所開之條,無非刁難耳!
條雖苛刻,然陶盛終獲一線希望。愛之促力,力大無窮,陶盛於村外廬舍晝夜苦讀,懸梁刺股以發奮,當年經院試中榜,喜獲秀才之稱。越年,竟一鼓作氣,經鄉試中,成為舉人,沈家上下,皆大歡喜,陶盛終可名言順娶沈蘭為妻。然遇大比之年,陶盛不滿足現狀,欲進京春闈會試,於仕途之,再上一級,誓言功成名遂,再迎娶沈蘭為妻。
沈家鼎力支持,為陶盛備足盤纏,陶盛拾妥當,拜嶽父母,踏上進京趕考之。沈蘭送出十裏,臨前,陶盛誓曰:“番進京會試,不榮登金榜,吾決不歸之!”沈蘭囑曰:“願馬到成功,妾身靜候佳音,祝一帆風順,多多!”一對準夫妻依依之。
陶盛與書童環兒策馬行之,一饑餐渴飲,日行夜宿。值晚秋,夜長日短,一日午後,二人行過河高邑縣,已至黃昏,恐誤宿頭,快馬加鞭,過一片樹林,忽聞一聲呼哨,從林中竄出十餘彪漢,個手持刀劍,攔住去,厲聲喝曰,留下買錢,主仆遇劫匪,環兒主人使一眼色,示逃之,陶盛會,主仆調轉馬頭,拍馬速逃,眾匪豈肯之,緊追不舍,環兒馬快,瞬時逃之遠矣,其聞身後哎呀慘叫,首望之,見陶盛馬失前蹄,栽於馬下,其無力返身救主,得逃之夭夭。
環兒逃出十餘裏,不見劫匪追來,方策馬慢行,其陶盛定落匪手,凶多吉少,其掩麵泣之,無可奈何,得返歸開封。環兒至沈家,訴途之不幸,沈家聞罷,如晴天霹靂轟頂,沈蘭聞之,當暈倒,仆人千呼萬喚,幽咽方醒,醒後淚雨瓢潑,痛哭不止。然沈員外雖唉聲歎息不止,卻另有所謀,其欲勸女兒另嫁高門。
沈員外以為陶盛落劫匪之手,定死無疑,勸女兒嫁豪門,然沈蘭毅然拒之,言無陶盛死之噩耗,欲候一生而不嫁。沈員外無奈,不敢迫之,恐女兒再自縊而蹈覆轍,得暫依之。沈蘭以淚洗麵,整日焚香跪拜觀音,菩薩佑夫君安,盼穿眼底以待夫歸。
再言陶盛,慌逃之時,不慎落馬,眾匪欲上前擒獲之時,忽見林中一紅閃耀,一馬從斜飛至,馬上一人,英武雄姿,紅衣紅馬,腰挎寶劍,飛馬上前,叱曰:“盜匪休狂!青天白日之下,竟敢搶劫?”匪首嘿嘿冷笑:“何來狂徒?前來送死!”紅衣人抽劍,言聲劍,揮劍殺入群匪,見劍揮動如飛,劍似銀蛇,快如閃電,見劍,不見人影。眾匪大駭,失魂落魄,無敢近前,呼哨一聲,落荒逃矣。
陶盛得救,恩人叩謝,紅衣人下馬扶之曰:“見汝遇劫,出手救,理所應當,吾見汝乃書生,何往之?”陶盛曰:“吾乃進京趕考之舉子,與書童趕至……”其四處張望,不見環兒之蹤影,連呼數聲,未。紅衣人慰曰:“書童走失,勿憂也,若家尋之,恐誤試,吾欲進京,一同往,可搭伴行之。”
二人結伴而行,談笑中,陶盛紅衣人姓洪名憲,進京訪友。二人行至定府,夜宿旅店,陶盛憂心忡忡曰:“吾定,書童定逃歸家中,妻若聞吾遇劫匪定哀痛之,家中必亂作一團,吾不安也。”洪憲慰曰:“無妨,處設有郵驛,賢弟可書信一封,寄往家中,言已脫險,家可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