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二曾祖(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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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登台敗下已數者,楊老板細觀之,覺惠王之鬥雞雖凶猛,然體力銳減,難支多時,其謂欒澤曰:“汝此時可報,上台博之。”

欒澤報,雞王上台,惠王細端詳雞王,讚曰:“本王早已聞之,市井中有一雞王,現見之,不凡,見雞王雙目閃怒氣,喙長爪堅,此凶猛善鬥之雞也,萬不可輕敵。傳本王之令,請將吾鐵嘴雞來,相鬥之。”呀!惠王換雞,不鐵嘴雞如何,欒澤與劉老板暗捏冷汗,細觀之。

鐵嘴雞登台,渾身黝***目黑喙,黑冠閃亮,威風凜凜,一善鬥之猛禽也。欒澤雞王上台,出雞王。鐵嘴撲而來,雞王蟄伏於地,以逸待勞,待鐵嘴跳起丈餘,向下落時,雞王蓄勢猛躍,似鷹般攻擊,喙叼鐵嘴冠,緊叼不,二雞滾成一團,鐵嘴用洪荒之力方擺脫,頓氣餒失威,節節敗退,雞王怒氣愈盛,鐵嘴招架不住,雞王啄身,羽零八落,垂翅敗逃矣。觀眾上千,無不讚歎雞王,乃神禽也!

欒澤懸心落下,首贏十兩賭銀,心稍之。

惠王鐵嘴敗陣,其下令珍藏三年白玉雞相鬥,欲扳敗局。片刻,見一仆人捧一渾身雪白鬥雞出,神俊逸,昂首挺胸,矯健挺拔,欒澤見之,頓膽怯,跪地懇惠王曰:“大王白玉雞乃天上神禽也,恐傷吾雞,毀吾生計,請免戰,罷矣。”

此時惠王正興致勃勃,焉肯罷之?傲然曰:“休得囉嗦!汝將雞出,若汝雞陣亡,本王高資償之。”

欒澤無奈,孤注一擲,隻得出雞王鬥之。二雞相遇,迫不待相互撲之,爪撓喙啄,皆蹦起丈餘啄鬥之,一來一往,一左一右,鏖戰惡鬥十餘合,難分勝負,台上台下眾觀者呐喊助威,震耳欲聾,二雞相鬥半時辰,仍不分伯仲。欒澤與劉老板目瞪視,口張不合,恐雞王不支,心砰砰然緊跳,欲從口蹦出矣!

又半時辰過,雞王愈戰愈勇,白玉漸體力不支,終雞王撲倒,雞王爪抓白玉雙翅,用喙猛啄之,白玉發出哀鳴。惠王一仆人急上前止之,認輸抱白玉歸,雞王窮追不舍,尾隨後,跳起啄之,引觀眾轟然大笑。欒澤又贏十兩,此不易也。

惠王將雞王手中,細觀之,從喙至爪審視良久,愛不釋手,問欒澤曰:“此雞王可鬻否?”欒澤跪答曰:“草民無產業,與其相依為命,不願鬻之。”惠王曰:“賜汝重資,中產之家刻至矣,汝可願乎?”欒澤頭索許久,曰:“吾本不願鬻之,然大王喜吾雞,若大王能賜吾衣食不愁之價,吾尚有何奢乎?”惠王問何價,欒澤答千兩銀可鬻之。

欒澤答引惠王大笑,曰:“此非珍寶,焉值千兩銀乎?”欒澤曰:“然也,大王所言不差,其非珍寶也,然吾卻認其價值連城,間無有媲之物也。”惠王問何因,其曰:“草民日其於市上賭鬥,得贏銀換米,家人可靠其度日,無挨餓凍之憂,天下何寶能與其比之?”

惠王聞之,隻出價三兩,欒澤側視劉老板臉色,見劉老板神色不動,遂曰:“承蒙大王厚愛,吾願減一兩,可鬻之。”惠王曰:“作罷,孰願用兩銀購一鬥雞?癡也。”欒澤佯裝抱雞王欲歸,惠王急呼:“莫歸,莫走,本王願加價至兩銀,若鬻鬻,不肯則罷矣。”

欒澤又側視劉老板臉色,見劉老板神色依舊自若,其此時已覺滿足矣,唯恐錯失良機,遂曰:“以此價鬻之,心實不情願,然討價還價良久,若買賣不成,得罪大王,吾亦擔當不起,無法,按大王意行之。”

惠王大悅,令仆人稱兩銀付予欒澤,欒澤興高烈負銀與劉老板歸。於返途中,劉老板嗔欒澤曰:“吾囑汝無用,汝不聽之?汝為何急鬻?還價,稍候則八兩銀唾手可得矣。”欒澤卻曰:“莫貪得無厭,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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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店後,欒澤將銀擺置桌上,請劉老板意之。汝仁則吾義,劉老板推辭,其執意讓之,劉老板隻其數日食宿資兩,則罷矣。

日,欒澤妥行裝,驅車返固家中,妻見其榮歸,大悅,夫妻久相擁,其詳述所曆。不見二曾祖迎出,其疑問妻何故,妻告曰:“二曾祖自數日前赴京返,忽患重疾,臥床不起,神昏迷,不食不飲不泄已數日,喚之不醒,現躺身於偏房長眠之。”其趨而至偏房視之,見二曾祖長眠不醒,疾聲呼之,二曾祖悠悠醒來,咦!其妻見之,喜出望外。二曾祖坐起下地,其問因何故長眠之。

二曾祖告,“老朽自歸後,汝購鬥雞十,遭天災隻剩一,恐盡滅,吾之魂附於僅剩一雞身而生之,汝吾至鬥雞場與諸雞輪番鬥之,吾奮力,盡勝不敗,譽為雞王。前日,吾與惠王之鐵嘴與白玉拚鬥之,焉肯輸乎?吾抖擻精神苦鬥,大獲全勝而歸之。”

欒澤皆喻矣,原二曾祖之魂附於雞王之身,焉能不戰勝乎!夫妻大戚,感激涕零,跪於二曾祖膝下,連叩首大謝之。。

欒澤腰纏數兩銀,購地置房,其妻穿金掛銀,成富婆矣。其於縣城內開店綢莊,辦餐館茶肆,發家致富,重耀祖矣!

二曾祖喜笑顏開,欲歸山隱居,告辭欒澤夫妻,囑曰:“汝夫妻牢記,勤則發家,懶則敗家,勤可長盛不衰也。”言罷,晃身無蹤,去也。夫妻長跪,向天叩拜,誓牢記囑言,永勤奮不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