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曆2103年5月23號
我已經無法忍受盜夜協會的神臨了。為什麼我所擁有的一切都隻能通過自己的辛苦努力而得到,為什麼我辛苦努力了得到的東西不是我想要的,為什麼有這麼多東西我辛苦努力了也得不到,這些問題我都知道答案,因為這些問題都出在我自己身上。但我卻始終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以及這個規則下的,這個世界上的最高權力組織,盜夜協會。
為什麼盜夜協會可以隨意的拿取他人的東西甚至他人本身,為什麼他們將這種行為稱為神臨,為什麼...被神臨的人會感到光榮無比。我想我也許也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我無法接受,一個人被神臨而失去的東西,是可以和提升的社會地位,得到的好處做算式的數字嗎。即使那樣東西對自己來說很重要,也要乖乖服從神臨,然後祈禱這次神臨帶來的好處能讓自己忘卻失去重要東西的痛楚嗎。我不相信人們毫無怨言,至少我積怨已久,你們奪走我的女兒,我就破壞這不合理的規則,讓這個世界給我一個交待,給所有應該得到交待的被神臨者一個交待。
嘩啦,翻動書頁的聲音響起,花墨長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本日記,方才那一頁的內容讓花墨長有點胃疼,在心裏默默吐槽,“啊啊,這是怎樣啊,盜夜協會還真是猖狂啊,話說直接搶人這不是是自己作死嗎啊喂,還有啊,搶人前都不摸清這家人的底細就敢下手,那個大叔可是超強的啊。你們幹脆改名叫殘障協會算了吧。”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日記上,花墨長大致看了遍這頁的內容,便合上了日記,沒有再往後翻了。這頁內容他本人記的可比日記上的清楚多,所以他此刻有點鬱悶,招手叫了叫酒保,看著羅列著的各式酒樣,他覺得不喝點酒的話,對這頁日記的內容,真的有點無力吐槽。見花墨長點了自己想喝的酒,酒保舒了口氣,走到酒櫃旁讓酒櫃旁一直在摸魚的同事幫他拿下酒,同事把花墨長要的酒遞過去的時候,看了眼花墨長,擠眉弄眼的對拿到了酒的酒保說到:“這位大哥能在酒吧看這麼久書,又是第一杯就點了這種價值不菲的酒,想來是位新手,不如我們給新手來點...“福利”怎麼樣。”酒保會意,把酒倒給花墨長後,看著小口喝酒的花墨長,摸著下巴開始思考該調整怎樣一個“合理”的價格。
台下小口嘬著酒的花墨長板著一張冷冷的臉,內心對之前那頁日記的吐槽卻異常的火熱,“一戰成名什麼的,雖說大叔你的確是蠻強的吧,但在這個世界,一戰成名什麼並不是什麼好事啊,不用興衝衝的寫下來的啊。還有麵色蒼白,形同枯槁什麼的,我給人的第一眼印象不可能是這樣的啊喂,大叔你隻是剛好看見了發動能力後的我你知道嗎喂。而且最後你還不是一樣加入了夏鶴陽的組織,嘛,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原初體,招攬這個世界的奇人異士確實還是蠻簡單的,不過這名字...夏鶴陽,你這人還真把自己的名字用在原初體身上了嗎,太耿直了吧,你好歹也是盜者這個稱號的持有者欸。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沒什麼必要,能進你的擬界好像隻有請入這一條途徑吧,雖說我進來的方式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請入啦,不過這點小事盜者你應該不會放在心上,我呢,早點協助完原初體早點出來,如果順帶能有“那個”的線索那便更好,畢竟主要目的還是要讓盜者你早點恢複。等你恢複了,我可是就有做苦力,啊不,分擔壓力的同事了呀。”
吐槽結束渾身舒坦的花墨長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繼續開始行動,在走出酒吧之前,花墨長順帶敲暈了酒保和保安,不是因為他知道了酒保想要坑他,因為他壓根沒想過酒保要坑他。做出這個行為的原因隻不過是因為他怕耽誤時間,萬一酒保和保安閑的胃疼來阻擋他(當然,這是他為動手找的理由),鬧出來的動靜肯定不小,到時候想脫身肯定更花時間,不如先下手為強,也方便更好的控製力道。而且顯然,他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驚呆了酒吧裏本就不多的其他客人,得以順利的走出了酒吧。酒吧外,花墨長看著穿行的人群,確定了一下目標的方向,準備出發,在出發前,對於剛才那種吃霸王餐的行為,他像是對自己吐槽似的說了一句:“沒有擬界的貨幣不是常識嗎?”便向目的地進發,於是就這樣,在擬界從不付錢的花墨長的身影消失在了酒吧外穿行的人群中。
與此同時,剛才被他在心裏狂烈吐槽的那個大叔和原初體夏鶴陽,已經做好了迎接新“客人”的準備。
六小時前,鴻鵠書店內,員工休息室。
我盯著鏡麵看已經很久了,久到被我坐著的老舊沙發在我站起來的時候,能看見上麵的褶皺已經一路延到了正中央。為什麼我要站起來,因為鏡子亮了啊,這破鏡子終於亮了啊,而且亮度還突然很刺眼。所以我用手擋在額前,企圖遮住鏡子發出的強光,但收效甚微。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動,我有些無奈,深吸一口氣大聲向門口喊到:“夏長官,您叫我盯著的這麵鏡子終於亮了,您快過來看看呀。”在我喊完這段話後,刺眼的光剛好淡了下來,但依然存在。門口也終於傳來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我身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