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莫偉看了好一會兒,閉上眼就開始背誦!居然還真就將這麼多人名字給背出來了!夏爽驚異地望著莫偉:“你這就背下來了!?”莫偉笑笑:“從小背書就認真。”“哇,這麼厲害嗎?”段飛偷偷打趣道:“背下來也認不出來誰對誰!”莫偉笑:“不一定啊!你抽問我試試!”

段飛一指最高冷的那個小帥哥:“他叫什麼名字?”“項雲。”

再一指鐵三角那個落單的倒黴家夥:“他叫什麼名字?”“關佑。”

最後又一指吳奇的同桌:“他叫什麼名字?”“周洋兵。”“我靠!你小子是真的挺厲害的!”周洋兵也過來搭話道:“唉!我記得你們好像還沒給他介紹我吧?”莫偉仍然笑道:“我剛剛看了座位圖,記得吳奇名字旁邊就是周洋兵,所以你就是周洋兵咯!”眾人點頭:“你小子是挺不錯!想必以前在中國也是個學霸吧?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不錯啊!”莫偉擺手謙虛道沒有沒有,心想老子豈止是學霸,要不是因為搞出了事,多少學校搶著錄取老子!

莫偉拿著班級日誌再翻一頁,是課程表,夏爽卻突然說:“這個課程表是沒用的,老師想什麼時候來上課就什麼時候來上課!”“還有這回事!?”

夏爽正色道:“你知道嗎?我們這裏看似是個自由的好地方,其實……”“看出來了,在這裏想要好好學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老師都不好好按課程表上課——對了,我們學校的學生成績都怎麼樣?”“這個……我也不好形容——你以前是哪兒的?來自中國的?”“嗯對。”“你會幾種語言?”“嗯……我……中文漢語啊,英語勉強會說一些……”

夏爽沒多說,將自己的課本從抽屜裏拿出來給莫偉:“我們這裏的教科書也許跟你那裏的不一樣,你先看看我的,我的是做了漢語注解的。”

莫偉接過夏爽的書,翻開來驚呆了——好幾門課程全是不知道哪裏的教材,全是英文……莫偉回過頭去:“伊楓,你書給我看一下?隨便哪科都行。”伊楓遞過去:“我知道你想看什麼。”莫偉打開來又驚呆了,伊楓的課本不知道是什麼文字印刷的……

“伊楓的課本上是俄羅斯字,你看你自己的吧,楊傑特地給你找到了中文的。”段飛說。

“咦!楊傑居然找到了中文的?”伊楓夏爽都圍過來了,莫偉趕緊拆開自己的教材書,嶄新的漢語文字如此親切。

楊傑道:“看到你的時候我猜你應該是從中國來的,就幫你去學生會找漢語版的教材,所以你來的那天沒有及時出來歡迎你,抱歉了。”

莫偉來不及先回應,趕緊拿出那封信:“對了楊傑!差點又忘了!這封信,我的線人給你的!”楊傑接過信道聲謝,抽出信紙,紙上的文字很自然地被楊傑解讀,莫偉看著認真讀信的楊傑,好奇問:“信上寫的什麼?”“你的身世資料。”“嗯!?”

沒等莫偉有什麼反應,楊傑收起信,伸手摟了摟莫偉肩膀輕輕道:“你受委屈了,我們會保護你的。”莫偉一驚,抬頭對上楊傑沉靜的眼神,心裏頓時一暖,心裏萬千情緒猛然湧了上來,從小到大除了媽媽,楊傑第一次給了莫偉溫暖和安全的感覺——還有升學班的每個人,性格有暴有柔,但都對自己一直照顧著,莫偉抬頭望著冷清端坐的楊傑,一股眼淚就轉了起來……

“你怎麼了?”楊傑問。

“沒怎麼的,謝謝你楊傑……謝謝你們這幾天照顧我……哈哈……”莫偉慌忙低頭遮掩,笑道。

“到這裏來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呀!”夏爽笑起來眉毛彎彎小牙潔白,更像京劇小花旦。

一上午過去了,莫偉整個人心情都變好了,對莫偉來說,沒有什麼比坐在教室裏與夥伴們一起好好聽課更怡人的事情,課間莫偉抬頭看看玻璃窗外的遠方,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個家。不知道媽媽被安排到哪裏去了,窗外是一片密林,莫偉越來越深刻地覺悟,這裏是自由區,這裏有這裏的一套法則,世界各地受難的幸運兒受人指引來到這裏方能繼續生活下去,雖然這裏環境詭秘莫測,一所小小的學校裏就遊蕩著相當暴戾的不良少年,殘暴的威懾下依然生活著一群淳樸堅強的少年郎……莫偉仿佛覺得自己在夢中……

中午食堂。

段飛伊楓拽著莫偉在食堂一樓:“怕你不懂事兒竄二樓去了……”

學校根本沒幾個人,幾乎不用排隊。打了盒飯坐下,莫偉問:“二樓為什麼不能去啊?”“嗯,二樓是普通班的地盤。”“沒錯,是得把普通班跟我們分開!”

規則有很多,莫偉需要慢慢了解、慢慢去學習,首先在飲食方麵就需要莫偉去適應——三個人扒拉著盤子裏的菜,這裏的主食是麵食,瀝去湯水的西式麵條加上些濃稠菜醬。段飛的盤子裏還有幾塊瘦蘑菇,伊楓的盤子裏也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莫偉捏著叉子叉起自己盤子裏的一個圓圓的東西:“為什麼這裏沒看到青菜?這個圓圓的是什麼神秘的食物?我原來的那個學校裏食堂摳門,隻給我們菜葉子吃。”段飛說:“這裏蔬菜價格比肉便宜不了多少,對了,你說的那個青菜,被混在各種食材裏直接煮成一鍋醬了,麵條上蓋上的那堆就是。”莫偉啃了一口那玩意兒,味道有點像栗子土豆啥的,以前並沒有吃過這種東西,盤子裏的這堆不明物並不像記憶裏的西餐那樣精致美味,不鹹不淡煮熟了的一盤東西,莫偉略有些失望,對這裏的飲食沒有一絲幸福感。

“他們普通班夥食好一些,水果和肉都比我們多。”“也是情有可原啊,他們普通班天天跑步做工,運動量太大了,哪像我們升學班。學校在夥食方麵肯定要偏向他們。”

段飛突然說:“對了!我們學校隻提供早飯和午飯,不提供晚飯。”

莫偉心想怪不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的確沒吃飯來著……

“昨天吳奇負責出校門去找吃的,但是失敗了,回來晚了校門關了,就在外麵呆了一晚上。”

莫偉苦笑:“什麼邏輯啊,學校不提供晚飯還不準我們出去找吃的嗎?”“鬼知道學校搞什麼名堂……”“總之就是這樣的唄!因為怕人多了動靜大,我們每天晚上每個寢室都隻派一個人出去找吃的,如果被抓住了整個寢室都要被罰的。”“可惜昨天晚上守夜班的不是我們自己人,如果是我們自己人守夜班的話,會偷偷給吳奇開門的,吳奇就不用在外麵吹一夜的風了。”

莫偉明白了,這個學校裏學生自己組成的一個係統,可真不小……

“對了,下午聽說是室內做工,你參加吧?”“你們去參加嗎?我一個人的話可不敢去!”段飛笑道:“你好歹還記住了我們跟你說的不能單獨行動!”莫偉不服道:“什麼叫‘好歹還記住’!你們說的我都記得,一樣都不落下呐!”“嗯,反正你行為上還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聽話。”

下午2::30。

所謂室內做工,就是在室內,伊楓拽著莫偉邊走邊說:“戶外做工比較好玩一點。”“那什麼時候能有戶外做工的機會?我還蠻想出去玩的。”“機會多得是!先去體驗一下室內做工吧!”莫偉點點頭嗯了一聲,心想這應該就是當時登記自己資料的老師所提到的“填特長”了,合情合理,這個學校說是不收學費,但其實是要讓學生們出去賺錢的,不然哪兒來的錢白養一群半大孩子?

進了場地了,一座大棚子,夏天能熱死人的那種。場地不小,一共擺著近十桌大圓桌,三五個人一組,楊傑段飛已經到了,在普通班升學班的分界線處一左一右坐著,像鎮界將軍一樣帥!

升學班其實大多數人也都來了,但是莫偉沒看到夏爽。伊楓拽著莫偉坐在吳奇那桌,每個桌邊放的大箱子裏都一堆不知道什麼零件。

眾人到場坐畢,來了個灰眼睛白胡子老頭舉著個高級橙色的小孩玩的玩具汽車:“大家注意啊!今天呢就做這個!老規矩,做出來三個算四分!不合格的成品不但沒有分,還要倒扣你兩分!”伊楓拽著莫偉小聲說:“這個呢,就是我們的學分了,在學校的超市裏,還有外麵一些跟學校聯盟的店,商品都是用分買的……”莫偉心想怎麼越聽越他媽像監獄。

“你們那筐零件裏我給塞了個樣品啊!不會組裝的把樣品找出來研究!時間到了把該抱上來的都抱上來記分!被別人搶走隻算你自己倒黴啊我不管的啊……!”

眾人都開始搗鼓了,楊傑段飛拿了零件仍然坐回界線處搗鼓。莫偉似乎知道楊傑段飛是為了什麼,幾個膽大傻了吧唧的女生就緊貼著界線普通班那裏坐著,楊傑段飛八成是怕那幾個女生被欺負了,坐在那裏盯著點。

“那幾個女生坐到我們這邊來多好,在那裏坐著還害得楊傑段飛坐在那裏都沒有桌子。”莫偉嘀咕。伊楓撇嘴陰陽怪氣地哼哼:“坐我們這兒幹什麼,我們幾個老實人有什麼好玩的?”“啊,什麼意思?”那邊坐著的是普通班三個深色迷彩服的。

“那幾個女生剛開始成天跟著楊傑,後來楊傑太忙了她們還跟著,別人把她們給吼了,她們就改跟著普通班的了。”“不怕被打啊她們……”“這倒不會,普通班男生還不至於會欺負女生。”

莫偉皺著眉頭望了望那邊,幾個女生都笑聲又尖又高調,時不時往隔壁普通班男生那邊打鬧,普通班那組男生倒是不理她們,莫偉歎氣:“有女生投懷送抱卻依然鎮定,普通班男生好歹算是不沾美色……”旁邊一哥們幽幽接過話:“你單純?人家有漂亮的玩,誰還要這幾個質量一般的?你看他們普通班幾個妹子多辣!話說今天可真稀奇啊,他們三個居然會乖乖過來做工!”“呃……”莫偉石化,突然又看到了普通班坐著的達九子規——跟達九子規一組的女孩引起了莫偉的注意!

“哇!伊楓伊楓!那邊那個!好漂亮唉!”“我們這裏的漂亮女生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個?”“那個金發碧眼的啊!”“哦,她啊,慕容瑾啊!”“慕容瑾?聽這名字我以為是中國人呢!”“慕容瑾是她在這裏為了方便稱呼而重新取的中文名字,因為她原來的名字翻譯成漢字實在太拗口了,她是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愛爾蘭金發女生。”

說話間,慕容瑾起身走過來了,金發碧眼美貌又清純,身材高挑玲瓏,短裙露著長腿,淺金色微卷的長發雪白雪白的皮膚,腰肢性感中帶著少女的清純,碧藍的眼睛像洋娃娃,異國的美少女真漂亮……慕容瑾路過伊楓莫偉身邊,碧藍碧藍的眼睛看了看新來的莫偉,懵懂不食人間煙火的眼神,莫偉偷偷吸了吸鼻子:“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