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喝下魔法藥劑,並提高代謝速度,用汗將藥物排出,蒸發成氣體使他人吸入嗎?*森納一本正經地分析到,他照顧高燒的冰商整整一日夜了,期間,冰商的致幻劑還在起效,但好在二人的藏身處通風良好,並沒有導致森納陷入幻覺;有這經曆,森納很快就猜測到,那致幻劑是通過汗液奏效的,畢竟冰商昏迷不醒,不可能施法,卻因高燒而一直在出汗。
(說對了一半,)冰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告訴森納道,(出汗隻是其中的一環,致幻劑從毛孔排出後,我會用法術誘導敵人,讓他們的代謝也加快,從而迅速吸收空氣中的藥物,進而將其拉入幻覺。這一招在小空間裏格外有效,隻要是正常人類,幾乎無法防範,戴上氧氣麵罩也無濟於事,我的致幻劑能夠滲透固體,沒有什麼裝備能阻斷藥劑滲透;加之敵人的新陳代謝被我加快,憋氣片刻就會缺氧,也就不要妄想依靠徹底的屏息對抗我的藥物了。)
*不錯,但你打算怎麼拿回你那了不起的致幻劑呢?*
冰商像一棵缺水的植物一樣蔫軟了下去,默不作聲。
森納拍拍他的肩,*行了,既然你能保證致幻劑奏效,拿回帽子的事就交給我吧。我還有幾名手下在塔內,讓它們去找找看,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
(‘它們’?)冰商疑惑地望了異教徒一眼;三下心跳後,兩人一同用意誌邪惡地笑了起來,堅定地握著手,達成了這史無前例的、殺手與割喉者的聯盟。
……
序號為595的文獻:
“水鏡,212,星期四,緊急狀態,適用於第74條款,封門!”
對身前的手下們宣布後,巴拉波垂頭喪氣地關閉了紀念碑上的最後一道拱門,從即日起,通往藍塔的全部通道都被關閉,除非總統宣布結束封塔,或者——雖然那不太可能發生——總統遇害,水鏡國會將無人能進,亦無人能出。期間,這三十五米高的紀念碑將是一道死亡壁壘,凡出入者,都將被視作異教徒審判。
“老大,我們就這麼幹等著,不做點什麼嗎?”巴拉波的親信兼下屬,離他最近的一名紅衣彩妝小醜跺著腳問他。
“不,我們有要務在身!”巴拉波振作起來,擁抱了下屬,隨即對他說道,“聽著,李陶斯,我現在將一件至關重要的任務交付與你。”
“我在聽,老大。”
“現在,我把西城大隊的全部人手指派給你,由你調度;你務必趕在媒體之前,找到咆哮守軍的所在空港,不惜一切代價……”
“怎麼,老大,幹掉他們嗎?”李陶斯故作虎頭虎腦地搶答道。
巴拉波一拍腦門,歎了口氣,“你怎麼這麼……有骨氣啊?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請到紀念碑這裏來,我們必須和他們搞好關係,給他們提供食宿!最重要的是,確保他們那一批吐火貓不會在城內搞出亂子!”
“搞好關係?”李陶斯假裝不知所措,“我們不就是為了那一批貓嗎?老大,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以最小的代價把他們全都消滅掉!”
“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太久沒打架,拳頭癢得神誌不清了?我們目前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些咆哮守軍了!利布撒爾也在藍塔裏,要是他死了,水鏡的軍隊將無人能調度,如果這種事發生,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必先做最壞的打算!”
聽到這裏,李陶斯演不下去了,“老大,事情有這麼嚴重嗎?那可是利布撒爾啊……我們都知道他的能耐,他……”
“他的能耐,我再清楚不過,一國的元帥豈有弱者?但你知道,那藍塔裏關著的是什麼玩意嗎?”
李陶斯咽了口唾沫,搖了搖頭。他身後的眾弄臣都繃緊了神經,等待著巴拉波發話。
“我不瞞大家:藍塔內關著冰商和森納,中央最殘暴的兩位索命鬼……”
眾人都屏息靜氣,不敢出聲,因為巴拉波的話明顯沒有說完。
“……當然,如果僅是這兩位,那也未必值得總統下封塔令;之所以采取這種極端措施,主要是因為塔內發現了那玩意的形跡……瘟疫先生。”